活潑的黛玉根本就是另外一個人,看過原著的賈璉有點恍惚。絲毫沒察覺到,賈敏的眼神帶著點打狗棍的意思。
“姑父可有信來?”賈璉回魂後問起正事,賈敏道:“有過兩封信,字裡行間頗為擔憂,徹查吧,得罪的人太多,不徹查,辜負皇恩。”
“要相信姑父能處理的好,能查的查,不能查的就不查。在鹽道禦史上做的不挺好的麼?如今內閣缺額,姑父順利回來就行。”賈璉隻能安撫兩句,又提醒一句,這事情也隻能相信林如海了。這就差一步入閣的事情,林如海肯定有考量。
在林家吃了晚飯,賈璉這才告辭離開。賈璉走後,賈敏才語重心長對黛玉道:“玉兒,有的心思不該有。”
黛玉的大眼睛轉了轉:“我回去了!”
賈敏隻能歎息一聲,暗道:玉兒這輩子怕是要栽他手裡。
回到家裡時,看見晴雯挽著個包袱,站在一邊東張西望,並無畏懼之意。
王熙鳳在主位上,讓丫鬟扶著起來,吃力的樣子讓賈璉趕緊上前,伸手扶她坐下。
彰顯了主母的地位後,王熙鳳才道:“老太太那邊又送來一個,說是你看了喜歡。”
賈璉這次沒顧左右而言他,而是直接的表示:“看著有眼緣,誇了一句,不想真送來了。”
這會晴雯沒亂看了,低頭用餘光偷看賈璉與王熙鳳相處。
夫妻二人聊了一會後,王熙鳳便表示累了,要去休息。賈璉這才起身,招呼晴雯一道去了南邊的院子。
“這片院子都算書房,香菱與襲人也是好相處的。”
看見晴雯,賈璉總能想起那個哭喊了一夜【媽媽】的晴雯,記憶太深刻了,實在是不忍心她被寶玉禍害了。
香菱與襲人出迎,她們早知道又來一個,倒也沒啥想法。畢竟寶玉身邊八個丫鬟,賈璉身邊算上桂香和平兒才五個。
再說了,晴雯比她倆都小,她們都處在過門不入的狀態,晴雯還早著呢。
襲人還是有點危機感的,論長相她真比不了另外兩個。
襲人安頓晴雯,特意沒給她安排值夜,這邊的情況比較特殊,賈璉的大床邊上有個小床,正常的值夜都睡小床上。賈璉這邊香菱開的頭,從暖床發展到侍寢,襲人順水推舟也這麼乾。以前兩個人輪著來,如今多個晴雯,先讓她適應一下環境再說吧。
晚上襲人陪著晴雯睡隔間,吹燈後聽到隔壁的動靜,推了推襲人。
襲人眼睛都不睜:“彆管!彆問,彆亂說。”
在家休假的賈璉,自然是睡到日上三竿,起來後在院子內活動,沒機會近身的晴雯,拿個抹布一邊擦桌子,一邊偷看賈璉。
早晨晴雯就起晚了,可不是什麼認床。
早就聽府內的婆子們議論寶玉房裡如何,不想二爺的屋裡也照樣。
二爺倒是個溫和的,對下人說話也是輕言慢語。
剛結束鍛煉,賈蓉就出現了,站院子門口問安,賈璉招呼他進來說話。
“說好的晚上過去,這是有事?”賈璉問了一句,賈蓉看看邊上:“二叔梳洗了再說。”
賈璉讓他稍稍坐一會,香菱和襲人端水來梳洗更衣後,拉上晴雯一道退下,剩下兩人時,賈蓉才低聲道:“薛蟠說親了。”
就這個事情?賈璉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兩邊有不少合作的買賣,至少京城外的銷售渠道,在薛蟠的手裡。
萬一薛蟠結婚後,受到女方的影響,導致生意受到影響,收入降低了,賈蓉要難受死。
“仔細說說!”賈璉也上心了,他在官場上不貪不占的,仰仗的就是生意來錢。真要影響了賈家的收入,他也難受。
“他說是王家人撮合的,戶部掛名的一個皇商,女方姓夏。”
賈璉聽了微微皺眉:“薛蟠是不是傻?既然越混越回去,當初為何要費那麼大勁保住皇商的名號?為何不想著拿回紫薇舍人的名頭?”
賈蓉也低聲道:“誰說不是呢?他爹娶的王家女,他倒好,娶商人女。”
不怪賈蓉如此想,實在是商人的社會地位不高,薛蟠他爹能娶王家女,主要是靠著太祖的餘蔭,以及紫薇舍人這個名號。
賈璉皺眉的原因,自然是因為夏金桂不是個良配,這女人真要嫁進門,就那個折騰勁,雙方的合作多半要黃湯。
王家人撮合的,是哪個王家人,總不能是王子騰的意思吧?再說了,夏家也是一個寡母帶女兒,沒男丁頂著,眼看就要日落西山的。
看這情況,最大的可能就是王子騰想徹底的控製薛家。你還真彆說,有薛姨媽在,這事情真未必。
“薛姨媽回家住了吧?”賈璉看似隨意的問一句,賈蓉點點頭:“回薛家京城的宅子裡住了。”
“不好摻和啊!”賈璉也有點頭疼,涉及到王子騰啊。
“是啊,誰說不是呢?”賈蓉也頭疼,賈璉擺擺手:“不著急,容我想想。”
正說著呢,門口來了個下人:“稟二爺,外麵來了個叫賈雨村的官,送來拜帖。”
賈璉接過拜帖問:“人走沒?”
下人答:“沒走,在外麵候著呢。”
賈璉二話不說,讓賈蓉跟上,出門去迎賈雨村。
賈雨村也沒惦記立刻能見著賈璉,兩人的地位差距太大了,就是碰個運氣,萬一呢,來都來了,等一會沒啥。
不料才在門房內等了不到三刻,圓門之後賈璉閃出來,賈雨村趕緊起身迎上去。
“故友登門,賈璉迎接來遲,恕罪恕罪。”賈璉擺出一副禮賢下士的樣子,賈雨村多少有點感動。
鄖陽是不錯,官田在手,在那邊沒少撈,但肯定比不了山海關卡著遼東的咽喉收過路費來錢快。
“賈公,雨村冒昧登門,罪過罪過。”賈雨村姿態擺的很低,九十度的長揖。
賈璉趕緊扶起,麵帶笑容如春風道:“過了!過了!自己人,不必如此。”
賈雨村能分的清大小王,這是好事。賈璉用他,看的不是他的道德品質,這位就是個想往上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