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強裝鎮定,問道:“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他邁著輕盈的腳步,走到她的跟前,伸出雙手,給她來個溫暖的擁抱。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他已經鬆開了。
他說:“這是我們最後一次的擁抱,為我們的感情,也為我自己的初戀情節,畫上句話。”
她那流不儘的淚水,猝然奪眶而出,猛地撲到他的懷裡,是那樣的奮不顧身,如飛蛾撲火,尋那短暫的溫存。
張江試圖推開她,可她意誌堅定,抱得緊緊的,他隻好任由著她吸取最後的那一絲溫暖。
她幾乎是嗚咽著說:“不要離開我?你是愛我的。”
這次,張江不再心軟,猛地把她推開,伴隨而來的是他的厲聲嗬斥:“夠了,以後我們要保持界限,東吳公司還是你的。”
“親愛的,是我哪裡錯了嗎?還是我做得不夠好?你跟我說,我改,我現在就改。”
“不要做那些無謂的掙紮,你沒有錯,是我錯了,我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明知會有今日的結局,卻毅然決然。
凡凡,一個智慧的女人,她一定是知進退、明得失、懂取舍的女人。趁著現在我還沒有反悔,我給你的,你拿走,我不想給你的,你得適可而止。”
蔣凡凡看著一向文質彬彬、溫良恭儉的男人,突然間變得如此冷酷無情,她一時之間,還無法接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不,親愛的,我已經陷入愛河太深了,我無法離開你,我隻想要你。”蔣凡凡地熱淚盈眶裡,滿是哀求。
張江冷冷道:“你過去的那些事,你以為我不知道嗎?請收起你的虛偽吧!如果一個人,她不把錢看得那麼重,她怎麼會去出賣自己的肉體,甚至出賣自己的靈魂呢!啊!你說啊!”
蔣凡凡神色一凜,她是在慌張寒顫中,愣了一下,故而辯解道:“不是的,親愛的,你肯定是在什麼地方誤會我了。”
“你的神色已經把你出賣了,我怎麼會是誤會你,你當年乾得那些好事,不要逼我灑你一臉。
那股腥臭的味道,我估計你一輩子都洗不乾淨,因為已經滲入了你的靈魂,肮臟的肉體,無處安放的靈魂,遇到我,你就能搖身烏雞變鳳凰了嗎?
請原諒我,把話說得那麼難聽,但那都是事實,是不可磨滅的。”
蔣凡凡被他說得一顫一顫的,她在傷感中透著無比失望,她諾諾問道:“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
張江從茶幾上拿起茶杯,走到飲水機旁給茶杯加上熱水,接著放進一把古丈毛尖,走到蔣凡凡跟前,對著茶杯吹了幾口熱氣,這才說道:“你跟我相處的這幾年裡,就沒發現我有什麼異樣嗎?或者你發現我有異樣,你不敢問還是不想問?或許是你深於城府,發現了也默不作聲?請回答我。”
蔣凡凡一時聯想起他的點點滴滴,但她還是不願意相信,也不敢相信,她一直在自我欺騙著,她寧願高高仰望眼前的男人,也不願意相信,是因為他擁有著一種神秘力量,來打破對他神一般的仰慕。
思慮一番過後,蔣凡凡選擇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竟然回答我說不知道?好,既然你選擇不知道作為你的答案,那些細節,我來幫你回憶回憶。”張江吹開杯中的古丈毛尖,咕嚕咕嚕地喝了兩口,說:“遠的不說,估計你早已經沒了記憶。我就說最近發生的,就在你眼前的離異事件。
我請你到海上餐廳吃刺身的那天下午,你拿了一遝資料走進這裡,那時我沒在辦公室,你把資料放在我的案頭就出去了。
不一會兒,你又拿了幾張資料走進這裡,看見我時,你閃現過那麼一絲驚訝。但你沒有問我,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對一般人來講,她一定會問個究竟,甚至打破砂鍋問到底。因為離奇事件的背後,必定隱藏著她們意想不到的秘密,或者說是某種神秘力量。
我剛才,又一遍故伎重演,你依然置若罔聞,但同樣的,你這次在那一瞬之間流露出更多驚訝!我那些時常消失不見的日子,你也沒有一絲懷疑我,難道你真的對我的理由和措辭總是那麼深信不疑嗎?”
我想問,你對此是早已經習以為常?還是深藏不露?或者說不想揭穿讓我難堪?”
經他這麼一說,一下子勾引起了她的很多記憶,對此,她的腦袋依然搖得滾浪。
她說話開始有些口齒不清,“我···太愛你了,所以對···你···深信不疑,直到現在,我依然對你深信不疑,這就是我,愛的責任。
況且,你說的這些,並不是我關注的重點,也沒涉及什麼。那時你還沒有其他女人,我對你是一百個放心。
現在你有了那個女人,就想拿這些神神秘秘搪塞我,拿我的過往經曆來羞辱我,這就是我深愛的男人,無論他怎麼說,怎麼刺痛我,我依然深愛他,依然對他深信不疑。
你如果真想知道我那些年經曆了什麼,你就知道,我們家當年的困境。我爸爸肝癌晚期,我媽媽又體弱多病,無力支付巨額的醫療費用。你說我該怎麼辦,僅靠我一人微薄工資支撐起整個家嗎?我想,無論我怎麼努力,都無濟於事。”
你爸爸最終不還是死於癌症,張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