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晴聽話地闔上眼睫。
冬日裡冷,人也容易倦怠,雲晴醒來時已是翌日。
許鳳洲早已不再身側。
此刻屋子裡還暗沉沉,她下意識去尋許鳳洲,卻見他正坐在書案旁翻閱公文。
雲晴隨即笑了,彎著的眼睛透著桃花般的明媚,“許二叔,早。”
也不知為何,隻要他在自己身邊,她就會覺得很安心。
許鳳洲擱下手中的公文,走到床邊伸手捏捏她白嫩的臉,“還不起來?”
雲晴一眼就瞧見他手背上燙出的紅痕,忙捉著他的手吹了兩口氣,“怎弄成,這樣?還,疼嗎?”
其實這點兒小傷哪裡就疼了,可瞧著她一臉心疼的模樣,許鳳洲卻鬼使神差“嗯”了一聲。
雲晴趕緊起來去尋來時攜帶的常用藥膏。
那藥膏放在禪房角落一低矮的鬥櫃裡。
她貓著腰蹲在櫃前,如瀑似的發絲披在身後,一截瘦得見骨的雪白小腰若隱若現。
許鳳洲就那麼望著她,眼裡浮現出就連自己都沒能察覺的柔情來。
片刻的功夫,她取了藥過來,捉著他的手,動作極其輕鬆的將綠色的藥膏塗抹在他手背上,一邊塗抹,一邊吹兩口氣,細細的眉尖蹙著,就跟疼在她身上似的。
抹完藥,許鳳洲將她摟在懷裡,溫聲詢問:“昨日可拜了菩薩?”
提及這個,雲晴有些不好意思,“迷路了,沒拜著……”
許鳳洲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來。
他甚少有笑得這麼開懷的時刻,雲晴惱羞,張開嘴巴作勢要咬他。
許鳳洲三兩下將她製服,故意用下巴蹭著她光潔的臉頰。
雲晴被他逗得“咯咯”直笑,“阿耶”“哥哥”得討饒,將他心裡的火氣叫出來。
隻是佛門淨地,總不好太過,隻能抱著親一親,解一解讒。
兩人鬨累了才停下,雲晴倚在他懷裡,問道:“梅花,好看嗎?”
“不好看。”許鳳洲想也不想回答。頓了頓,又道:“你若想去,我明日帶你去。”
雲晴高興地應了一聲“好”,覺得肚子餓了,起來梳頭。
許鳳洲瞧著十分有趣,想要幫她梳頭,可滑不溜手的青絲穿過他的指骨,總也攏不到一塊去。
雲晴雖然被他扯得發絲都微微有些疼了,可瞧著無論做任何事都遊刃有餘的男人笨手笨腳的替自己梳頭,心裡說不出的甜蜜,忍著疼由他擺弄。
隻是他這個人對待這些事情著實沒耐心,擺弄了幾下丟開手,叫她自己梳。
待雲晴梳好頭,寺廟的沙彌這會兒也送齋菜過來。
用朝食時,許鳳洲瞧見門口豎立著一把淺青色的油紙傘,微微蹙眉,“昨日誰來過?”
雲晴將偶遇顧蘭時的事說與他聽。
許鳳洲越聽麵色越難看,尤其是瞧見她提起旁的男人,那副崇敬的神情,心裡氣不打一處來,蹭地一下站起來,一把拉開房門,將那把油紙傘丟到門外去。
雲晴下意識要撿,被他一把扯回來。
他冷冷道:“不是說過,不能收旁人的東西嗎?”
雲晴解釋,“他,走了,我——”
“走了就走了,你撿回來做什麼!”他朝她伸出手,“木牌呢,拿出來!”
雲晴已經很久不曾見他發那麼大脾氣,嚇得臉都白了,忙要從錢袋裡取出那塊木牌。
許鳳洲沒想到她竟然把彆的男人的東西放進自己隨身的物件裡,心裡的火氣蹭蹭往外冒,一把奪過錢袋,從裡麵拿出那塊木牌,盯著上頭的名字瞧了片刻,怎麼也想不起太醫署是否有這個人,連同錢袋一起丟出門外,冷冷道:“以後不許收旁人東西!”
雲晴不敢作聲,巴巴盯著雪地裡的藕荷色錢袋,想要撿回來,可瞧著他動怒的模樣,一時躊躇不前。
許鳳洲以為她還惦記著那把破傘,心裡就跟貓爪子撓了一般不舒服。
他不過才離開一會兒,她就敢與旁的男人私相授受,簡直是豈有此理!
她莫不是忘記,她究竟是誰養的人!
許鳳洲又見她低著頭杵在那兒,連句好聽的話都不說,心裡越發不舒服,輕哼一聲,“過來!”
雲晴遲疑著走到他身旁,還未開口,他突然一把將她摁在床榻上,大手探進她的衣裳裡。
雲晴忙製止他,“佛,佛門淨——”
許鳳洲根本不予理會,一隻手捉著她的兩隻手背到身後去,另外一隻手掐用力地掐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身,強行欺入。
雲晴對上他偏執冷酷的眼神,冷不丁地打了個冷顫。
可很快地,她就無暇顧及這一切,如同溺水的魚,仰著細白的頸,眼角沁出淚珠。
待結束後,滿臉是淚的雲晴幾乎動彈不得。
許鳳洲心裡的那口氣兒終於順了,輕吻著她眼角的淚珠,嗓音沙啞,“輕輕,莫要惹我不高興。”
這話是他第二回說,雲晴根本不曉得自己怎麼就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