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賀神色晦暗,一股子風雨欲來之勢,須臾,罕見地按耐不表。
這兩人關係是條死胡同,進一步生厭,退一步生倦,水火不容。若非在同一間學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恐怕早就兩敗俱傷,在地府裡碰麵。
尤賀開口道:“你們又找到了一個新的序列者?不要告訴我是他。”
連鳴笑了笑:“沒錯。”
這究竟指的是誰呀?
大家抓耳撓腮,好奇心害死貓,皆豎起耳朵凝聽,生怕錯漏一句關鍵八卦。
楚星宿心說,聽著很像他啊,不會就是他吧?
尤賀斬釘截鐵道:“想都彆想。”
連鳴:“這要看老師的意願,不是看你的。”
楚星宿頭皮發麻,靠,真的是。再一嗅,自己身上已經是肮臟的渾水味道。好好的任務,這下真把他摻和進來了,火燒般的焦灼,仿佛扣著他在火上烤。
那頭,兩小孩箭弩拔張,若不是老師過來阻止,射箭場又得遭殃,他們老是爭鋒作對也不是法子。
隻見兩人終於消了氣,有個圍觀的女生忽然說:“尤賀,我見過連鳴敲打斯家的人。”
楚星宿暗叫不妙,再一看,那女生頭戴帽子,藏在人群中,與那天在實驗室見到的女生格外相似。
是同一個人麼,偷劍的也是她?楚星宿正要上前,鈴聲響起,大家仿佛逃亡般,魚貫散開,遠離案發現場。因此,那女生便這樣被掩蓋了行蹤,再也沒見過其身影,消失在世界上,約莫是趁亂跑了。獨留連鳴和尤賀兩人。
半晌,尤賀撒落一地的箭,徑直離開。怒氣未消,卻也記得先前那男生的話,不要亂生事,否則會給斯家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楚星宿見狀,懸著的心落下。即將離開學校之際,夏容又給他發了一條消息,他打開一看,腦袋生疼。
隊長不知是調動人手出了問題,亦或是忙得沒法離身,托他去看一眼昨夜的藏屍案。
楚星宿打過去,問道:“案件不是應該歸警方管嗎?”
“一般情況下是這樣。”夏容說,“但這次找上我們,事關序列者,這非常影響我們的形象。”
楚星宿驚訝道:“序列者乾的?”
夏容:“不僅是序列者乾的,屍體也是序列者。”
問題變得嚴重起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楚星宿說:“隊長,我這邊的任務需要時間長一點,你那邊呢?”
夏容:“極有可能比你需要的時間長。”
楚星宿了然,這是隊長讓他硬扛的意思,等扛不住了,命就沒了。
於是,他便道:“如果任務成功了,給我加獎金。”
夏容道:“……沒問題。”
天黑之前,楚星宿趕來警察局,負責的老警官將他帶到太平間,滿室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掀開屍體上的白布。
屍體顯然剛從冰櫃裡抽出,還彌留著一絲絲入骨的冷氣。
老警察仿佛頭一回接觸死去的序列者,額頭冒出冷汗,問道:“這真的是你們的同伴嗎?”
楚星宿沉吟道:“從皮膚留下的愈合痕跡看,應該是。法醫那邊怎麼說?”
老警察:“法醫說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所以才找到你們序列者,讓你們鑒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