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詩雲看到她媽媽活躍在親親家人群,詢問她四姨所在的那個工廠忙不忙?有沒有很多貨做?
她四姨回說,因為流感頻發的關係,不是很忙。
隨後她小姨詢問她媽什麼時候來廣州?
她媽回過一段時間先。
看到這話,她的心思又活躍了起來。
她先是興高采烈地和她說,她現在在寫小說,已經簽約了,而且以後打算全職寫作。
她媽表現得很驚訝,詢問她是不是辭職了?
宋詩雲隻好如實告知她已經被辭退了,試圖博取她的一點同情心。
誰知,她聽到這消息,很生氣:
“你怎麼想的,不去找工作,在家寫什麼小說?寫小說能養活你啊?”
“是我不想找的嗎?是彆人不要我。”
“怎麼不要你?這麼多年的書不白讀了?”
宋詩雲和她解釋不通,直接說出自己的請求:
“我就想問你如果我帶孩子回去住一段時間,然後付你工資請你幫我帶孩子行不行?那樣我就有時間全力寫作。”
“你公婆不幫你帶嗎?他們倆個老的還弄不了一個小的嗎?怎麼就知道為難我?”
看到她媽回的這話,宋詩雲心中來氣:
“他們要是幫的話我就不用來求你了。”
“你又怎麼了?讓你收收你的脾氣,平時嘴巴甜一點,不信我說。”
“是他們欺負我的好嗎?”
宋詩雲飛快打出這話,眼淚都快飆出來了,想起公婆那一幕幕的刁難就深感自己可憐。
“那也是你自己選擇的,當初讓你不要嫁非要嫁,現在好了,又跑來跟我抱怨,我反正過陣子去廣州了,沒空幫你帶,找你公婆帶去。”
她媽不問緣由反而指責她一番,讓宋詩雲有些委屈:
“我付你工資也不行嗎?”
“你自己都沒錢還付我工資?你用什麼付,怎麼那麼自私啊,明明知道我身上沒錢,就知道為難我?”
這段話她媽是發來語音的,聽上去極其厭煩,這讓她瞬間想到一句話:
在生存麵前任何關係都是脆弱的。
“好,我知道了,我不會再求你了。”
宋詩雲失望地回了這句話,便不再打擾。
她默默站在窗前望著外麵的風景,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在坐牢。
她被困在這個房子裡。
劉無尚不同意搬家,現在到處都是封控的消息,她獨自帶著孩子搬家也不現實。
她想著再過段時間看看吧。
說不定形勢很快好轉,到時候如果劉無尚不同意,她就自己帶著孩子走。
四月即將進入尾聲。
她的生活也進入了一種可怕的循環模式。
早上六七點左右她就伴隨著小梨渦的哭聲醒來,她先是忍著困意爬起來衝一瓶奶。
把奶瓶塞進她手裡後自己又躺下眯個幾分鐘。
等女兒喝完奶之後,她又爬起來給她換尿片,換衣服。
然後把她丟在防護欄裡。
自己則去煮早餐吃,還有提前給她準備輔食。
弄好這一切,八九點鐘時要帶她出去走走,但不能走遠,因為十點鐘左右要哄她睡個小覺。
等她睡醒以後,要給她喂了輔食,她才能抽空吃個午飯。
有時候她也未必有空吃午飯。
因為要忙著給小梨渦洗屁股,而且有時候她會哭鬨不止。
她第一時間都是先滿足她的需求。
下午等她睡醒之後,又進入下一輪的戰場。
這種生活就跟牆上的掛鐘一樣,每分每秒都準時到不會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