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隻是他的累贅(2 / 2)

霍寧窩在霍宵征的後座中,渾身上下暖呼呼的,覺得未來可期。

自覺未來可期的霍寧,沒過多久,便陷入了昏睡。

被扔在雪地裡這麼久,隻靠中間給點糧,她能撐到現在已是萬幸。

坐在一旁的霍宵征冷靜過後,覺得自己似乎被算計了。

正想找人理論,就發現小孩歪倒在座位上,雙眼緊閉,臉頰通紅,呼吸粗重。

他伸手摸了摸小孩的額頭,燙得驚人。

“去醫院。”霍宵征沉聲吩咐司機。

司機得令,黑色的邁巴赫如魚般劃入夜色之中。

剛舌戰婦人大獲全勝的席川看著空蕩蕩的院子:車呢?那麼大一輛車呢?

席川想起方才的情況,他跟著電話裡那句‘5年前甘棠院’重複了一聲,後座的霍宵征聽見後,立刻喝令調頭來警察局。

所以,小姑娘是霍總的女兒這事,是真的吧?

這麼一想,霍總拋下她帶著小姑娘離開似乎也沒那麼難以接受了呢……

安真兒童醫院內。

“是失溫後沒有完全恢複體溫,再次受涼後出現的機體循環失衡。”

沈時言翻看著病患的病曆,朝端坐著的男人說道。

“失溫?”霍宵征疑惑地重複這個詞。

“按小朋友這個情況,失溫至少兩個小時了。”

“也就是說,她在沒有防寒措施的情況下受了至少兩小時的凍。”

因為是VIP就診,相關檢查結果都已經完善,沈時言翻看了結果繼續說道:

“小朋友存在營養不良的情況,在冰天雪地裡待兩個小時還能活下來,真是命大。”

霍宵征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語氣微沉:“會有生命危險嗎?”

沈時言自小和霍宵征一起長大,對他的冷臉視而不見:“有我在,她的命在閻王手裡我也得給你搶回來。”

霍宵征這才挪開視線。

沈時言見狀好笑道:“話說這個小孩誰家的啊?值得你大晚上的把我從家裡叫過來?”

霍宵征並不搭理,吩咐道:“好好照看她。”

說著就要離開。

“這該不會是你的小孩吧……”沈時言開玩笑道。

說著,他認真琢磨起病懨懨的小姑娘的五官來,眼見她的眉眼似乎和好友有幾分相似……

他的語氣逐漸吃驚:“這孩子眉眼和你好像啊!”

“我剛剛留了標本,給我和她做個親子鑒定。”

霍宵征握著門把,回頭警告道:“這件事,在我沒公開前,你最好管好你和你手下人的嘴巴。”

沈時言震驚地閉緊雙唇,以示忠誠。

霍宵征看了眼病床上的霍寧,離開了病房。

另一邊,席川已經把霍宵征想要的信息查到手了。

“李致遠是史麗麗交往三年的男朋友。李致遠沒有工作,全靠史麗麗養活。”

“半年前,薑溯源的人接觸過他,自那以後,李致遠每個月都有一筆錢進賬。”

又是薑家。

“繼續查。”霍宵征冷冷道。

“是。”

在安真醫院住了幾天院後,霍寧的身體逐漸恢複。

這一天,又一夜好眠。

下了一整夜的雪,早上是個大晴天。

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灑滿整個房間。

鼻尖盈滿消毒水味,久居醫院的霍寧對此並不排斥,反而有種久彆重逢的親切感。

畢竟,能再聞到這個味道,都是活著的證據啊。

“小姑娘,醒了嗎?感覺怎麼樣?”一道溫和的男聲在病房裡響起。

這幾天,沈時言每天都會來查房,霍寧對他也熟悉了起來。

她有些迷糊地揉了揉眼睛,看向沈時言:“感覺很棒,謝謝醫生叔叔的關心。”

霍寧剛睡醒,奶聲奶氣中帶著一絲嬌憨,聽起來乖巧極了。

沈時言不由得姨父心泛濫:“寧寧真乖。”

一番檢查過後,沈時言高興地宣布,她身體沒有大問題,接下來隻需要好好調養就可以。

霍寧對此非常滿意,臉上的笑容愈加真切。

“今天叔叔會送你回家,你收拾一下,吃完早餐就走。”

霍寧歪頭問:“醫生叔叔知道我的家在哪嗎?”

沈時言被她的歪頭殺萌得心肝顫:“知道哦,叔叔和你爸爸是好朋友哦。”

聞言,霍寧放下心來。看來,親子鑒定已經做完,結果也出來了。

她乖乖地洗漱,鏡子裡的人麵色依舊有些差,隻有一雙杏眼可愛俏皮。

吃完早餐後,沈時言開車將她送到霍宵征的彆墅裡。

正值上午十點。空曠的彆墅裡一片冷清,冷色調的裝修風格讓人毫無歸家的溫暖感。

“他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敬業啊。”沈時言自言自語道。

他撥通了霍宵征的電話,得知沈時言將霍寧送到自己住處的霍宵征難得的沉默了幾秒。

“你不會是忘了寧寧今天出院吧?我昨晚剛提醒過你。”沈時言有些惱。

“算了,我讓找人過去,你在那邊等一會兒。”霍宵征無奈道。

沈時言不以為意,反客為主地帶著霍寧參觀彆墅。

“寧寧,走,我們去選房間。”沈時言伸出手,邀請道。

這具身體還不適應陌生異性的碰觸,霍寧還是沒能抗拒住本能的反應,瑟縮了手指。

她退而求其次地捏住了沈時言的衣角。

沈時言佯裝不知,言笑晏晏地帶著霍寧上了樓。

霍寧偷偷地鬆了口氣。

然而,這棟彆墅並沒有什麼可逛的。它雖然大而豪華,內裡卻著實空洞。

除了主臥和書房,每個房間都如同酒店的陳設,完全複製粘貼。

沈時言見狀也覺得有點尷尬。

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隻好強撐著推薦主臥對麵的房間道:“寧寧你就選這個房間,陽台大,窗戶外麵就是花園,視野好。”

霍寧想了想,還是忍不住打破他的美好幻想:“叔叔,爸爸可能不會讓我住這邊。”

霍寧很清楚,霍宵征答應收留自己,隻是因為血緣牽絆下的一時惻隱。

畢竟但凡是個人,看到自己的女兒被虐待都不可能無動於衷。

雖說當年春風一度,但其實他也是受害者。

如今,平白無故多了個女兒,這個女兒甚至會成為他的汙點。

對於霍宵征而言,霍寧是他的累贅,一個如同定時炸彈的燙手累贅。

所以,霍寧很明白,在警局,霍宵征答應的,隻是讓她脫離母親的桎梏,並給錢讓她活到成年。

而並不是,他親自撫養她,直至成年。

麵對小姑娘清醒的眼神,深知霍宵征脾性的沈時言一時語塞,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