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麗麗這石破天驚的一聲喊,讓霍宵征戾氣橫生的臉愈發陰沉起來。
他像是被氣笑了一般,蹲下身子,朝躺在地麵上的女人輕聲說道:“像你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自稱母親呢?”
說完,他不再多看一眼,起身朝一旁走去。
身後的保鏢將史麗麗挾持住,把她往遠處帶。
席川抱著霍寧著急忙慌地走下樓,便撞見霍宵征迎頭趕來。
霍寧縮在席川懷裡,雙眼緊閉,一如當初在醫院那副模樣,臉色蒼白,冷汗淋淋,細看之下,四肢肌肉都在微微顫抖。
“已經叫了急救車,估摸著還要一會兒才能到。”
霍宵征伸手接過霍寧:“怎麼回事?”
席川抬手擦了擦鬢角的冷汗:“寧寧小姐作為證人陳述受虐過程的時候,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魔怔了一樣,怎麼喊都不回應。”
緊隨其後的鄭律師補充道:“不過好在寧寧小姐的這個反應,直接坐實了曾經受虐,至於……”
“咳……咳!”席川眼見著霍宵征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忍不住出聲提醒。
然而, 已經遲了。
霍宵征冷冽的眼神掃向鄭律師:“既然鄭律這麼能乾,接下來非洲那個案子,你親自帶人處理吧。”
說完,霍宵征拉起霍寧的帽子,將人蓋得嚴嚴實實,抱著她走出法庭大門。
身後,鄭律師汗流浹背,不爭氣的眼淚奪眶而出……
席川拍了拍他的肩,表示自己已經儘力了。
這是霍宵征第一次把霍寧暴露在大眾視野中,他不顧周圍記者的鏡頭,護住霍寧的臉不被暴露,在席川的幫助下,順利地坐上了車。
“去安貞兒童醫院。”
司機得令,立刻啟動車輛出發。
為大佬善後的席川緊趕慢趕,隻趕上吃了一嘴汽車尾氣。
席川:好累,感覺再也不能愛了。
霍宵征在車上也依舊抱著霍寧,感受到懷裡的小孩慢慢不再顫抖,呼吸也逐漸平靜,他懸著的心回到了實處。
霍宵征小心翼翼地將人緩緩放在後座。
“對不起。”霍寧虛弱的聲音在耳畔突然響起。
霍宵征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剛剛我媽媽在喊,我聽見了她的聲音。對不起。”
霍寧想得很簡單,史麗麗這麼堂而皇之且不在乎臉麵地喊出這種話,無外乎就是想從霍宵征這裡撈點錢。
原著裡曾帶過一筆,甘棠院那一夜,史麗麗是有預謀地參與。
既然如此,那她這種行為就很不道德了。
霍寧並不想管她,更不想和她搭上什麼關係。
但對於霍宵征來說並不是這樣的。
霍寧曾經姓史,兩人一起生活過5年,還有著無可辯駁的血緣關係。
與其被霍宵征誤會,霍寧想,不如自己先下手為強。
車廂陷入一片靜寂。
霍宵征思緒紛雜。
他很少遇到這種難以應付的局麵。
眼前的小姑娘還沒從病態中緩過來,急匆匆的道歉想必也是為了避免被再次拋棄。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