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下來後，隱約看見那人穿著一雙純白的布鞋，鞋子上麵是純白的裙子，過了會兒就徹底沒意識了。”
“布鞋？”白葭湄困惑道。
“真的是千發縷人嗎？”烈舟聽了，慢條斯理道。
“賀蘭師兄不是在這嗎，法術還在進行，她是妖，又怎麼會不被發現呢？”
白葭湄想了想，遲疑道：“確實，是我先入為主了。
這次的白色衣服不一定就是我們上次見到的千發縷人。
而且村民們也說她從來不穿鞋。
可這次無涯見到的明明穿了鞋。
不對，那脖子上的頭發是怎麼回事？除了她，誰還會用頭發攻……擊。”
白葭湄說著說著自己就停下了。
剛剛隻聽見白色衣服，就覺得肯定是上次和雲翩見到的千發縷人。
那是因為她親眼看見了，而且村裡就她一個妖。
……可誰明確的說過村裡有幾個妖呢？
百姓們隻說過，那個全身素白，讓人無端長發，又用頭發殺人的妖怪，取名叫做千發縷人。
烈舟很滿意她的反應，又不慌不忙道：“她又真的是妖嗎？”
白葭湄一下子領悟：“難道……”
烈舟緊接著道：“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洛知謙聽得一頭霧水。
“什麼意思？”他問。
白葭湄解釋道：“意思是，‘千發縷人’可能不是妖。
也有可能，村裡的妖，不隻有‘千發縷人’。”
烈舟再道：“但不管是哪種結果，目前對我們來說都很棘手。
在賀蘭師兄法術下，如果隻有一個千發縷人，那她應該是魔，而不是妖。
如果不隻有一個千發縷人，那千發縷人是妖，另一個和她極為相似的——是魔。”
絮堯輕輕抬眸看向分析的兩人。
“魔？”洛知謙若有所思道。
“隻有這一種可能，才會避開法術，傷了無涯。”烈舟淡淡道。
他側對著洛知謙，修長舒朗的眉眼看上很柔和，淺白的膚色和飄逸的銀發無端給他生了不似真人的神采。
容貌俊美而冷硬，氣質優雅而非凡。
他走上前，拿過白葭湄手中的潮生扇，白白淨淨的手指一捏住扇柄，就有藍色光點開始閃爍。
像是一條光瑩藍絲帶般繞上他的手，整個潮生扇流動著如水浪般的光澤。
烈舟對著正門輕微一扇，門前瞬間結出一個水紋編織而成的蛛網。
每一道幽藍的水線都如同流動的水晶，晶瑩欲滴。
做完後他道：“無論如何，現在我們必須保護好自己了，千發縷人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
天色還很早，你們先歇息吧，我和主人來守著，一切等到天明了再做打算。”
洛知謙往前一步，主動請纓：“我和你們一起吧，既然她這麼難辦，多一個人也能多一份力量，無涯和阿漣繼續休息吧。”
“你昨夜就沒休息，現在還要繼續修煉嗎？”烈舟語氣悠悠，戳破他的打算。
昨天他們來後，洛知謙就一直在修煉。
中間每一次他和白葭湄運法，他都沒有停下。
一直修煉到現在。
現在又還要接著修煉。
“反正我也……”洛知謙還想說。
“休息。”絮堯的聲音再度響起，又是一模一樣的話。
“你已經進步很多了，這會兒修不修煉對你的靈力不會有任何影響，但你若是長時不休息，對身體可會有影響。”
這是她今天第一次說這麼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