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分擔你的情緒，我想知道你的所有事，我想……”
門開了。
“你不是什麼都不是，於我而言，你也很重要。”絮堯道。
是因為他是天神之子，所以重要嗎？
絮堯說不清了。
可她能肯定，洛知謙，對她，也已經不一樣了。
“阿漣……？”洛知謙心跳一滯，側過頭來，看見從房裡出來的絮堯。
微暖的燈光從房裡透出來映在她臉上，垂髫烏發，取下首飾後簡單的打扮襯得她比平常要柔和許多，雙瞳剪水，皮膚雪白嬌嫩，麵頰上的紅痕像新采摘下的桃花瓣尖，堪稱絕色容顏。
洛知謙看見她第一眼時眼瞼顫動了一下，整個目光都被她完全吸住，周邊的一切都瞬間變得模糊，眼中隻剩下她。
隻能看見她。
可一滴晶瑩的淚水卻讓洛知謙一秒慌神。
絮堯隻看了他一眼。
可就是和他對視的這一眼，剛剛才被撫平的那些委屈和絕望，忽然之間全部泄閘而出，滾燙的熱淚從她眼眶裡撲簌簌地掉了下來，讓她根本來不及反應。
“阿漣？……阿漣！”
洛知謙迅速垮了一步到她麵前，第一次看見絮堯正臉的落淚，他神情倏地緊張起來。
絮堯垂下眸，眼眶裡蓄滿了淚珠，沿著臉頰無聲的淌。
“怎麼了？”洛知謙小心翼翼地問，不敢去抬起她的臉，手停在旁邊，逐漸握緊，攤開，又握緊。
一種從來沒有體會過的心疼感覺，被她的淚水帶出，從心底蔓延起來，擾得他心慌意亂，疼得他想立刻把她抱在懷裡。
洛知謙生壓下了這份衝動。
他抬起一指輕輕擦去絮堯落下的淚，滾燙的淚珠滴在手指上時，燙得他快要喘不過氣。
絮堯任由眼淚滑落。
她從沒想過自己長久的絕望和壓抑，居然會因為他潰不成軍。
他不過是個人，區區一個神罷了。
為什麼她每次在他麵前能感覺到一種依靠？一種可以讓她放心卸下那些痛苦，短暫呼吸的放鬆？
“我……”絮堯低低地開口，欲言又止。
“看看我，好不好？”溫熱乾燥的手掌貼上絮堯右臉，把她輕輕拖住。
他溫柔的聲音是最能撫平心漣漪的良藥，繾綣纏綿的，每一個音都用著最頓的語氣，穩重地在耳邊傳來，每一次他刻意的放軟，都會讓她聽得頭皮發麻。
氣息間都是他的柔情和誘哄，讓人不自覺的的淪陷。
絮堯不自覺地就聽話把頭抬了起來，望向他時黑瞳漆亮。
他清雋的臉和她貼得極近，幽深清澈的眸子看著她，五官立體的貼近看時其實硬朗的並不像他謙和的氣質，可偏偏那眼裡的柔情，讓他不管怎麼看都是一塊沒有棱角的美玉。
溫良的沒有一絲戾氣。
他眼裡翻湧的沉色比這夜色還要黑，有些繭的手在絮堯臉上輕輕摩挲，拭去淚痕。
“可以告訴我嗎？我想幫你分擔。”他輕語。
絮堯知道有些事情已經控製不住了。
比如此刻，她不能彌蓋的心跳和心動。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讓她眼中正式有了他？絮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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