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迷霧(2 / 2)

負師恩 忘還生 11131 字 5個月前

也?夏前輩已經知道了?薛九針立刻反應過來。

那宋司主答應自己的事還會做到嗎?

不過要是夏前輩知道,她如此疼愛小葵花,一定會幫他們的,況且有夏前輩開口,宋司主一定會應下此事。

薛九針怕夏前輩因他有意隱瞞之事產生惡感,不願幫自己,連忙裝傻,“夏前輩怎麼會在這裡?”

“宋觀穹連你也威脅了?”

看來是知道了,那薛九針也不怕帶她去見小葵花,夏前輩見到她,就是自己不求,也會答應幫他們的。

他道:“宋司主並未威脅晚輩什麼,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舊事我已儘忘了,並不認識你,你來宋府是有什麼事?”

“晚輩是四方門下薛九針,曾與前輩有過一麵之緣,此次來宋府,是為前輩的小徒弟而來。”

“我徒弟?”

她還有徒弟?

是了,阿霽是她徒弟,他的師妹不也是自己的徒弟嗎,怪不得當初他會防著她們相見,原來是怕騙局被戳穿。

夏訴霜不想回宋府,她更想去見見那位

薛九針抱拳道:“是,夏師父,其實晚輩有一事,想請夏師父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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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九針帶著夏訴霜悄悄進了西越侯府。

項箐葵就被關在自己的院子裡,連窗戶都釘上了木板,下人送飯,也隻是從釘成一道一道的窗戶上麵前塞進去,看得出

西越侯這次動了大氣。

薛九針想救她,又怕惹惱了侯爺,隻能去請宋觀穹來勸說。

薛九針去引開護衛,窗戶被悄悄打開了。

“小葵……花?”夏訴霜忐忑不安地朝裡麵喊道。

小道士說她從前就是這麼喊她的,一路夏訴霜問了許多和項箐葵有關的事。

屋子裡的人動了動,轉過頭來,月光照見一張白淨俏麗的臉。

“師父?”她怔怔喊了一聲。

夏訴霜心底湧出一股親切的感覺來,輕聲道:“是我。”

項箐葵積攢的委屈在看到夏訴霜後全爆發了出來,撲了過來,從欄杆內伸手抓住了她,

“師父!師父你去哪兒了?”她嚎啕大哭,“我被關了好幾日了,嗚嗚嗚!”

“對不起,我來遲了,讓你受委屈了。”

夏訴霜麵對她的眼淚有點不知所措,但又感覺極為窩心。

當發現生活在重重騙局之中,忽然見到這麼一個鮮活的親人,令她有了一點踏實的感覺。

幾乎是一瞬間,夏訴霜就確定,這就是她的小徒弟。

“侯爺為什麼把你關起來?”

項箐葵抽抽噎噎,“我要嫁給薛九針,可他不讓……”

“他是你爹,也許是為你好,才不肯讓你輕率做下決定,畢竟婚姻大事,涉及一生……”

若是遇人不淑,像她一樣……

項箐葵睜著淚眼,“師父,你怎麼了?是你說的,萬事不敵開心最重要,怎麼如今又變了?”

她說過這樣的話嗎?夏訴霜眨了眨眼睛。

“我知道了,你隻會說好聽的話哄我,實則說不見就不見,現在又突然出現,也是勸我,不是你說,就算我選錯了,也當我靠山嗎!”

項箐葵撒了手,不願意再理她了。

“我隻是讓你多考慮,考慮好了,我自然什麼都依你,過來,過來。”

變成夏訴霜去拉她的手,項箐葵還耍著脾氣,頭磕在欄杆上,緊閉的嘴微翹

薛九針已經回來了,夏訴霜問他:“侯爺為何不讓你們在一塊兒?”

薛九針猶豫了一下,將自己的身世說了。

原來如此,若是小葵花嫁給薛九針,來日薛山海之事敗露,怕是會牽連到小葵花,西越侯決心阻撓,也是為人父母的拳拳之心。

薛九針見她猶豫,抱拳跪下:“隻有宋司主有辦法勸西越侯……和我爹,還求夏師父成全我們二人,請宋司主出麵。”

“你呢,你是怎麼想的?”

項箐葵紅著耳朵點頭,“他的身世自己也沒法決定,我不會為了這個離開他,師父,師兄一向有辦法,他又聽師父的話,一定可以幫我們的。”

夏訴霜問:“你們既然真心在一起,為何不直接跑了呢?”

“晚輩雖四海為家,小葵花卻是受了父母之恩的,讓她拋棄家人給我遠走天涯,她早晚會後悔的,我不忍逼她。”

“好,我知道了。”

阿霽既然肯答應薛九針,那證明他是可以交托之人。

“此事我會同他說的,隻是成與不成,就看他的意思了。”

畢竟自己和阿霽的事還理不清呢。

“是!”

薛九針知道夏前輩出麵,一定比自己有用,隻要宋司主願意插手,就事半功倍了。

項箐葵突然問:“師父,你不是將師兄逐出師門了嗎,怎麼又和好了?”

逐出師門?她為何這麼做?

夏訴霜不肯露了破綻,道:“氣話罷了。”

是嗎?的項箐葵狐疑,也終於想起了在撫州時的疑惑,問道:“師父,你知道和師兄成親的人,是誰嗎?”

夏訴霜心裡打了一個突,道:“他成親了嗎?我卻不知。”

“啊,難道那時不是師父?”項箐葵心直口快。

難道師父覺得不好意思,還打量瞞她一輩子不成?

夏訴霜皺眉:“為何會是我?你的腦瓜裡在想什麼?”

“對不起師父,師兄老是出花招,不讓我見到新娘子的真麵目,我才會有那種懷疑……”項箐葵還是願意相信師父不會和師兄有什麼。

畢竟這事實在是太荒唐了。

夏訴霜暗自鬆了一口氣。

宋觀穹回府時,不見夏訴霜,整個人陰沉之下湧動著難以壓抑的焦躁不安。

“夫人呢?”

女使如履薄冰,回道:“夫人說要出門一趟,不讓人跟著,說是晚些就回來。”

宋觀穹擺手讓她下去,低頭站了一會兒,又坐在石階上,視線沒有一個定點。

等待看起來漫無邊際,可他又不能派人去追,那樣隻會惹惱了她。

不安時,宋觀穹又打磨起了琉璃片來。

時間一寸寸流過,院中響起了“沙沙”聲,琉璃片在磨石上體積越來越小。

他的手一下一下擦在粗糙的磨石上,將琉璃和磨石染得血淋淋的。

宋觀穹一點反應也沒有,好像失去了痛覺,隻知道重複著單調的動作,慰平不安。

夜幕落下,有人影在院門外晃動。

宋觀穹見她回來了,立刻站了起來,琉璃片摔在地上。

夏訴霜和他對視一眼,又移開了視線,與迎上來的人擦身而過,走到搖椅上躺下。

她在思考著要如何開口。

院中的人都走空了,宋觀穹走到她的搖椅旁邊,半跪下來,喊道:“師父。”

隻一個稱呼,夏訴霜指尖一顫,平靜如鏡麵寸寸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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