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坦白(2 / 2)

負師恩 忘還生 14022 字 7個月前

“你彆跟著!()”她不氣彆人,專生他的氣。

下人在遊廊上來往忙碌,二人讓道,肩膀不時擦撞在一起。

他說道:今日到處都是人,我得看好我的孩兒,彆讓她被人擠到了。()”

孩子孩子,隻知道孩子!

這一個月,他的口頭禪就是孩子,她呢!是懷了他孩子的容器嗎?

“那些人惹你不高興了,要不要我教訓她們?”宋觀穹以為她不高興是因為彆人。

夏訴霜反倒坦然,“我們做錯了事,還怕人說不成?何況人家也沒說什麼。”

那些循規蹈矩的夫人們麵對她這個嫁給徒弟的人,不屑與她為伍也是情有可原,她不湊上去就相安無事了。

但走到後院夏訴霜就不走了,坐在坐凳欄杆上,往院子裡看,想到小葵花一定質問她,夏訴霜就想再拖一拖。

宋觀穹並排站著,又去摩挲她肚子,被她打開手。

後院還有西越侯養的狼犬,今天忙婚宴,沒來得及喂過,被拴著還不住狂吠,不時撲出來半個身子,又被繩子扯回去。

狂吠聲叫得人心煩。

“你看,那畜生像不像我?”宋觀穹忽然說。

夏訴霜看看大犬,又看向他,對上了那雙幽深晦暗的眼睛,漩渦一樣要把人吸進去。

她被盯出一點膽戰心驚來,“你說什麼呢?”

“我也餓了。”

“酒席就在前邊……”

“我說的不是那個,遙兒,我們已經五個月沒有同床共枕了,你如今的月份,醫正說沒事……”宋觀穹執起她的手說私房話。

他怎的說起這個來,夏訴霜麵上發燙:“光天化日的,你怎麼一點不知道害臊?”

或許是今天師妹要出嫁,宋觀穹羨慕他們夫妻沒有秘密,不用瞞著誰,可以大大方方地

他坦然道:“我根本不想要孩子,之所以著急要一個,蓋因我知道自己會被你輕易舍下,但有了孩子,你做了阿娘,又不是楊氏的性情,總會為祂心軟半分,勉強接納我。”

夏訴霜愣愣聽著,他還是看重自己,低頭撫了撫肚子:“你一個做阿爹的,怎麼可以說這樣的話?”

可轉念一想,她更加生氣,“你這要孩子的借口太過輕率,如此不負責任,那我辛苦懷著做什麼!”

“你生的我自然疼愛,這世上讓我願意用命護著的人又多了一個,隻是無論如何,都不及你罷了。”

懷孕讓人控製不住情緒,夏訴霜撇過頭藏住眼淚:“今日怎麼這麼老實?”

他含蓄說道:“今夜想分遙兒一半的床鋪。”

“不行,我不習慣懷著孩子……”

() “隻是一塊兒安寢。”

“今晚再說吧。”

不想再和他談論床榻的事,但夏訴霜心中鬱氣散了些,起身道:“我去看看小葵花。”

宋觀穹自然還是跟著。

項箐葵的閨房裡,她已經打扮齊整,穿好了喜服穿在床邊,隻等著薛九針來帶她拜堂上花轎,一向跳脫膽大的性子也忍不住緊張,有些坐立難安。

“小葵花。”夏訴霜敲了敲門。

“是師父,快請進來!你們都出去吧,讓我和師父說說話。”

項箐葵高興地往外張望,一想到她幾個月不見人,又強行嚴肅下臉。

喜婆提醒道:“小姐,吉時怕是不等人。”

她擺擺手:“人不是沒來嘛,等人來了再知會我們。”

“是。”

“師父,師兄……”項箐葵對著進來的二人喊了一聲。

喊完又想起傳言,麵色古怪,平時喊得順口的稱呼,現在怎麼說怎麼彆扭,畢竟滿京流言紛紛,她也“不慎”知道了。

可轉念一想,是他倆對不住她,自己乾嗎要不好意思,登時理直氣壯了起來:“你們的奸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竟然是跟外頭那些人是一塊知道的,”

彆人說話要看宋觀穹的臉色,項箐葵可不看。

夏訴霜不說話,把難題丟給宋觀穹。

宋觀穹從容淡定:“什麼奸情?我同遙兒是正經拜堂成親的夫妻,上了家譜有陛下賜婚的。”

遙兒……

項箐葵整張臉都酸住了,還學了一聲,被師兄一瞪,又安分了一點。

等等。

她視線落在師父微凸的腹部上,眼睛瞪得大大的,話都忘了說。

聽說和親眼見著的衝擊當真是不一樣的。

師兄把師父的肚子……

他們竟然真的是夫妻,不止拜堂成親,項箐葵看過那些小冊子,師父和師兄跟小冊子上的人一樣……真羞人啊。

宋觀穹拍散她的亂想:“我們成親好幾個月了,有身孕又有什麼奇怪。”

“等等,我……我有點忘了要說什麼。”項箐葵震撼得頭都有點暈。

從知道這個消息起,她就抓心撓肝了好幾個月,結果師父人就不見了,今日終於兩個人一塊兒送上門了,項箐葵一定要拷問到底!

她在心裡打賭,師父追隨周將軍離開建京那時候,怕是和師兄的關係早就不單純了。

“快說!是何時開始的!你們得仔仔細細把前因後果都告訴我,一點都不許漏!”她又害羞又想聽,甚至想把師兄趕出去,隻聽師父說。

宋觀穹看向身側的人,請示她的意思。

夏訴霜道:“今日小葵花當新娘子,她最大。”

他才開口:“師父從多難山剛到京城的時候。”

項箐葵睜大了眼睛,仔細回想,尤不敢信,比她猜得早這麼多!

夏訴霜不記得了,但是……這麼早嗎?

那邊項箐葵跟查賬一樣:“我去探望師父的時候,你們就好上了?”

“還有師兄被通緝的時候,你們就住在一塊兒……”

“那時候……我還問師父有沒有親過彆人,原來不是周將軍,而是師兄你!”

“還有在西北天池,你當著我的麵,抱著的人就是師父!”

“你還故意一路擋住師父的臉,不讓我看到!”

“我懷疑的一點沒錯,撫州那個新房裡坐著的新娘子就是師父!你們還跑了!”

“好深的心計啊!”

她一筆筆細數起來,夏訴霜越聽腦袋越低,手指緊緊揪在了一起。

宋觀穹卻怡然自得,還想去拉她的手,又挨打。

項箐葵說到後邊,就差叉著腰了,

“我上回問過師父,她還撒謊,打量騙我一輩子呢,要不是我今日成親心情好,你們就等著吧!”

夏訴霜耳朵都燒紅了,在小輩麵前徹底抬不起頭。

宋觀穹道:“此事沒有早日告訴你,是我們不對,但你也看到了,師徒相愛不得世俗禮法認可,我們一路分分合合,未曾安定過,想同你說,也不知從何提起。”

前頭雖不記得了,但西北之後,分明是他怕謊話被戳穿才瞞著小葵花的。夏訴霜看破不說破。

項箐葵哼哼了兩聲,見師父當真的不安,才沒有緊揪著不放。

她又想起一件事來:“師父,我該隨誰叫?”

宋觀穹也不客氣:“師妹可以隨師父叫我一聲師丈。”

夏訴霜瞪了他一眼,說道:“彆聽他的,你和從前一樣喊就是了。”

“對了,這孩子名字取好了嗎?”

宋觀穹道:“取了幾個,未曾敲定。”

項箐葵激動地說了好久,直到外頭喜婆催了,她才想起自己今日出嫁,當即又緊張了起來。

夏訴霜把扇子遞給她,溫聲道:“去吧,我們一路跟著過去。”

項箐葵接過,“嗯。”

門外,她的夫君正在吟催妝詩。

迎親的隊伍一來,侯府的熱鬨迎來了高潮。

夏訴霜被夫君護著,往正堂走去,看著項箐葵拜彆西越侯,被背上了花轎,吹吹打打地離開。

她說道:“我們跟過去看拜堂吧。”

“好。”

正待動身之時,一隊裨龍軍將侯府團團圍住,披甲執刀,氣勢洶洶。

熱鬨喜慶的樂聲一停,人人驚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要出動裨龍軍。

裨龍軍頭領之一立在大門口,高聲道:“定國公世子宋觀穹有叛國之嫌,帝令其即刻束手就擒,收押天牢,等候審理。”

夏訴霜睜大了眼睛。

阿霽叛國?怎麼可能!

宋觀穹將她拉到身後,囑咐道:“你不準動,萬事有我在。”

楊氏在侯府外立著,看著將喜慶之地圍得水泄不通的裨龍軍,笑意裡摻雜著惡毒和痛快。

她是宋觀穹的親娘,一脈相承的性情。

她怎麼可能和一個嫁給徒弟的女人和睦相處,看她原本牢牢把控的兒子越發有自己的主意,反過來拿捏她。

親兒子不聽她的話,夫君輕視她如貓兒狗兒,那她就將一切都毀掉!

都毀了!這是他們父子欠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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