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解語的腦子還是迷迷糊糊的,她好像聽到舅舅痛苦的呻吟,在向她呼喊求救。忽而又有嘈雜的腳步聲傳來,那些人口中發出猙獰肆意的笑。
她聽到蛇吐信的聲音,感覺到有什麼滑膩的東西在她的手臂上攀爬遊走。
冰涼的寒意自手臂的皮膚漸漸蔓延到心底,她拚命的想要睜開眼,可眼前永遠是漆黑一片。
她想要掙紮,想要大聲呼救,可是她越掙紮就越痛苦。
“解語,你醒醒……”
耳畔像是有呼喚聲傳來,男人特有低沉的嗓音難得一見的溫和,她好像看到漆黑的世界橫亙出一隻手,慢慢的伸向她,要將她從這無儘噩夢的深淵中拉出來。
“葉缺!”
花解語驀然睜開眼睛。
眼前依舊是漆黑一片。
“我在這裡。”葉缺坐在病床邊,他輕輕握住花解語冰涼且蒼白的小手。
掌心溫熱傳來,花解語死死抓著,隻覺得安心了不少。
“我舅舅他不是因為意外死亡的!”
腦子恢複清明後,花解語說道。
心臟都沒了,自然不可能是自然死亡,但葉缺不知道警方那邊是怎麼跟花解語說的,花解語到底知道了些什麼,因此一時間不太好開口。
好在,花解語似乎也沒有想要他搭話,隻聽她繼續道:“警察說我舅舅是死於心臟病……可是那些人說,是他們挖走了舅舅的心,所以舅舅才死的。”
她說著,眼淚嘩嘩流下來。
葉缺皺了皺眉,沉吟片刻:“你說的那些人是什麼人?”
前些天在那個基地,他收拾的人顯然沒有這種隔空取走人心臟的本事。
那麼,花解語說的“那些人”會是誰呢?
花解語像是突然想到什麼驚恐的事情,她劇烈地搖起頭,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兔子:“我不知道……他們沒有說。”
花解語的狀態很是不對勁,葉缺隻能先讓她將情緒平複下來。
他伸出手,輕輕的拍著花解語的脊背安慰著她:“你彆怕,那些綁架你的人已經被警察抓走了,再也沒有人能傷害你……你還記得你被綁架那天發生了什麼嗎?”
宋仙女看著葉缺一下一下,輕輕拍打安慰著花解語的手,隻覺得眼睛刺刺的疼。
你又不是心理醫生,乾什麼要做出這麼親近的舉動!
牽手也就罷了,居然還……真是世風日下!
葉缺,你就是個不要臉的渣男,無賴!
宋仙女深吸口氣,板著臉一言不發地走出去。
葉缺還在安撫花解語,見狀詫異的看宋仙女一眼——
果然女人心海底針,之前聽醫生說花解語已經徹底沒問題了還笑眯眯興衝衝的,現在又莫名其妙擺出副晚娘臉,好像誰欠了她幾百萬一樣。
葉缺撇撇嘴,做女人可真麻煩,每個月都要有那麼幾天……
葉缺的手掌像是帶著特殊的魔力,花解語的情緒漸漸平複下來。
她擦了擦眼淚,纖瘦
的指腹摩擦的蒼白的臉頰,更顯得我見猶憐:“我隻知道他們要我交出什麼東西,可是我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
那晚被囚禁的恐懼在花解語的心頭蔓延,她語無倫次的說著。
“我好像聽到他們說什麼神使會,好像還有什麼鑰匙……對,他們讓我把什麼鑰匙給他們,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鑰匙……”
葉缺沉著眸,心裡已經漸漸有了猜測。
那麵戰國時期的旗幟,想必就在那什麼神使會的人手中,他們在西霖市殺了那麼多人,就是為了得到那麵旗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