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排檔外,月色幽深,空曠的大馬路上,孤男葉缺和寡女顧淼淼一個站著一個蹲著,詭異的對望著。
視線交際,葉缺揉了揉眉心,終究敗下陣來,他無奈的拉開車門:“你家在哪裡?”
顧淼淼瞬間破涕為笑,她站起來,跟在葉缺後頭,小聲地報了個地址。
待葉缺上了車,顧淼淼便老老實實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上去,她端坐好,又認真的係上安全帶,隨後看向葉缺,發現葉缺並沒有係安全帶,臉色當即變了。
“葉缺,你要係安全帶呀,你怎麼能不係安全帶呢?你不能這樣。”
葉缺……
真的是被氣糊塗了,他老老實實的拉開安全帶係上,在導航上輸入了顧淼淼報的地址,腳下油門一踩,灰色的越野在寂靜的月色下發出“轟”的一聲咆哮,瞬間衝了出去。
車尾的排氣筒黑煙滾滾。
薑圖南追出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
他猛地一腳踹到自己新買的,準備送給顧淼淼的紅色法拉利上麵,車門響起“哐”的一聲,頓時凹陷了下去。
薑圖南點了一支煙,猩紅的火焰自他指間溢出,才抽了一口,他便將煙扔下,擦得澄亮的皮鞋狠狠碾在卷煙上。
“葉缺!”
……
被薑圖南念叨著的葉缺毫不知情,他此刻正被顧淼淼擾的煩不勝煩。
車上滿盒的紙巾被抽了大半出來,車裡的垃圾袋子被塞得慢慢的。
葉缺的目光往副駕駛那邊斜了一眼,又嫌惡的飛快收回來。
吃飯的大排檔距離顧淼淼住的地方較遠,整個車程有一個多小時,其中的三分之二顧淼淼不是在擦鼻涕就是在擦眼淚,另外三分之一,她就不停地荼毒葉缺的耳朵。
這不……
顧淼淼剛擦完鼻涕,將團成一團的衛生紙強行塞進已經塞不下的垃圾袋子裡。
“葉缺……我真的好難過……”
葉缺……
這句話顧淼淼在路上已經重複過不下十遍了。
葉缺現在真的是連一個白眼都不想給她!
“我隻是想和薑圖南做朋友,可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顧淼淼說著,又抽了一張紙出來。
她擦了擦眼淚:“他總是那麼霸道,在劇組裡就這樣,讓所有人都誤會我們的關係,其他人都覺得我是憑關係入得組,因此都不願意和我做朋友……我真的好難過!”
葉缺嘴角抽了抽:你想多了,你本來就是憑關係入的組。
葉缺的一言不發並沒有影響到顧淼淼的講故事欲。
眼淚還在唰唰的掉,原來被她擦得有些乾燥的臉被眼淚這麼一衝刷,刺刺的疼,顧淼淼哭的更凶了。
她再次將手伸進抽紙盒裡,一摸,紙沒了。
呐呐的將手放下來,擺在膝蓋上,顧淼淼哭的更凶了。
“他總是這樣,覺得他為我規劃的就是好的,覺得隻有他能幫我,強迫我接受他的幫助,可是我一點都不喜歡。”
顧淼淼想起薑圖南硬將她當做關係戶一樣,塞進各個綜藝節目中,便覺得肝火衝腦——他根本就不跟她商量,隻知道說什麼對她好對她好,明明她根本不需要,她本就可以憑本事進去的。
“我真的很生氣,我不想原諒他了。”
沒有紙巾可以擦,顧淼淼想了想,乾脆拉起那銀色長裙寬大的裙擺,胡亂的往臉上抹了一下。
她臉上的妝本就因為之前一直掉眼淚而有點花,經過這麼一抹,整張臉看上去頓時顯得更加一言難儘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