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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軟軟:晚安。】

這晚,憑借一張“手照”,秦礫塘終於消停。

第二天到片場,陳應眼下的黑眼圈被化妝師著重指了出來,“小應,昨晚沒睡好啊?”

陳應懶洋洋應了一聲。

做了一晚上噩夢。

半個月後,劇組的拍攝進入後期,陳應早早收工,去醫院把腿上的石膏給拆了。從醫院出來,優優問他,“應哥,讓司機送你回彆墅?”

陳應終於能行動自如了,拎起外套往身上套,拉鏈一直拉到最上麵擋住半個下巴,神情散漫,“不回彆墅,去蓬萊。”

“蓬萊”是一家高檔會員製棋牌室,也是祁煊和他那幫朋友最愛去的場所之一。

到了地方,奧迪停在路邊,陳應獨自從車裡下去。

“喲,來了個帥哥,沒什麼印象,誰啊?”棋牌室門口有個台階,台階下有一排垃圾桶,垃圾桶旁邊站了一男一女,女人指尖夾著煙,盯著從車上下來的陳應,“我喜歡有少年感的這一款。”

夜色剛剛彌漫城市,霓虹燈像打翻了顏料盤似的,在繁華的街道上瘋狂亮起,高大男生的一身白色運動套裝被映襯出五顏六色。

秦錦緹滅了煙仔細一看,這男生連球鞋和襪子都是白的,渾身一塵不染。

祁煊叼著煙從棋牌室裡走出來,藍色襯衫歪歪扭扭,“小應,大明星,你總算來了,你可是今晚的主角。”

陳應停下腳步,“怎麼說?”

祁煊勾住他的肩膀,“煊哥給你補過生日,夠不夠意思?”

陳應笑了笑,“謝了。”

沒穿書前沒人給他過生日,穿書後倒是有了,還不止一個。

秦錦緹從垃圾桶旁邊走過來,“我居然沒認出來,這是小應?”

“小應你都認不出來了?姐姐,誇張了啊,他跟在我身邊好幾年了。”

“變化挺大的。”秦錦緹說。

幾個人一起走進棋牌室,一樓是會員包間,二樓是老板的私人包間,電梯口立著一塊醒目的紅色牌子,“狗與同性戀勿進”。

看著這熟悉的標語,陳應雙手插兜走著,突然想起什麼,慢慢挑起眉頭。

“蓬萊”是秦礫塘的個人資產,是他十五歲時用自己投資賺來的第一桶金開的第一家店,當時這件事在圈子裡無人不知。也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明明這一輩裡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年齡,這些紈絝子弟卻甘願叫秦礫塘一聲“三哥”。

如今這個棋牌室是秦礫塘的堂姐秦錦緹在代管。

走進去,一個用來休息的圓形卡座映入眼簾,秦礫塘敞著腿坐在最中間,左右都有人,氣氛很熱鬨。

祁煊帶著人走進去說了一句,“三哥,壽星來了,今天這麼好的日子,你的好酒怎麼也得貢獻出來一瓶吧?”

陳應站在祁煊身邊,和秦礫塘看過來的視線對上,秦礫塘笑了一聲,“小應來了,稀客啊。”

有人不認識陳應,“祈小爺,新男朋友?”

祁煊“呸”了一聲,“滾吧,我和小應型號一樣。”

“前段日子發群裡那視頻我看了,祈小爺勇猛威武,金槍不倒啊。”

祁煊冷笑,“是比你強點。”

秦錦緹含笑拍了拍祁煊的肩膀,“你們找地兒坐,我去拿酒。”

“謝謝緹姐。”

“彆謝我,你三哥的酒。”

祁煊勾住陳應的肩膀,吊兒郎當,“那我代替小應謝謝三哥。”

秦礫塘正在和人說話,偏頭看過來,笑容看不出含義,“你憑什麼代替?”

在書裡,陳應很少來這裡,首先是因為他和祁煊不熟,頂多隻能算是祁煊的一個跟班,第二是因為他的身份,他是一個上不得台麵的私生子,根本融不進這個圈子裡。

總而言之,不想自取其辱是陳應不來這裡的最大原因。

“就是啊,你代替個毛線,他自己沒嘴啊?”唐思樂從洗手間走出來,用開玩笑的口吻說,“小應這麼大個人了,總不會連一句感謝都說不出口吧?”

陳應扯了扯嘴角,“謝謝三哥。”

“小應客氣了。”秦礫塘指了指他對麵的位置,祁煊立馬帶著陳應坐過去,叫來侍應生,“我訂了個生日蛋糕,你去給我拿上來。”

唐思樂坐在祁煊另一邊,“今晚深哥不過來吧?”

這句話終於讓陳應的眼神聚焦,扭頭看向唐思樂。

唐思樂說的“深哥”是指林簡深,是林家正房太太唯一的兒子,是陳應同父異母的大哥,平日裡林簡深才是有資格和他們在一個圈子裡稱兄道弟的人。

陳應不過是個私生子,唐思樂自然是看不上的。

祁煊“哎呀”一聲,“深哥應該不會過來吧?我沒想到這茬,大意了……”

唐思樂聳聳肩,“我就是怕深哥來了會尷尬,你想想,他要是真過來了怎麼辦?”

祁煊想想也是,就像古代的嫡子和庶子,身份還是有差彆的,見麵了總歸尷尬。

祁煊看向陳應,“小應,要不我們換個地方?”

陳應點頭,剛準備開口,聽見對麵的人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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