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應歎氣,“你彆跟我說話。”
“我就說,你能怎麼著吧?”
“你一說話那種愚蠢的氣息就彌漫開,我吃不下飯。”陳應慢條斯理把飯盒蓋起來,丟到垃圾桶,不吃了。
“……操。”秦斌深受侮辱。
兩人的手機都被沒收了,秦斌一分鐘問好幾遍他什麼時候能走,警察告訴他這個案子還有細節沒敲定,需要他留下來配合調查。
這一看就是托詞,隻是派出所不肯放人罷了。
陳應不禁疑惑,派出所不肯放他可以理解,怎麼連秦斌這個家夥也不放?
漫長的一下午,沒有手機打發時間,身邊還有一個秦斌在無能狂怒,穿的不知道什麼玩意兒,鏈子一堆,丁零當啷,就算陳應再怎麼佛係,也忍不住煩躁,站起來在審訊室走來走去。
吃完晚飯,派出所還是沒有放人的意思,秦斌砸了桌椅,提出要給他爸打電話,要求被駁回,警察拿出警棍,讓他老實呆著。
“操操操!!老子要瘋了!把我的手機還給我!你們這是搶良民的個人財產!!”
根本沒人理他。
晚上的時間就過得更慢了,陳應靠在牆上,眼睜睜看著鐘表上的時針指向十一。
十一點了,看來是要在派出所過夜,他對這事還算熟悉。
十一點半,陳應開始犯困,迷迷糊糊間,安靜的派出所熱鬨起來,他還以為秦斌哪個傻逼又在鬨,卻聽見“三哥”、“秦總”這類稱呼。
陳應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像做了場噩夢,後背汗濕了。
陳應和秦斌都被帶到大廳,從昏暗進入強光裡,陳應不由得眯了眯眼睛,眼睛泛紅。
恍如隔世的一天,祁煊的大嗓門聽起來特彆親切,“我操,去你媽的秦斌,你怎麼把小應打成這樣了!!”
秦斌也剛從睡夢裡醒來,一臉懵沒緩過神,但本能跟隻鬥雞似的,“操!你問我把他怎麼了?你應該問問他是不是想把我打死!我身上到現在還痛呢!!”
陳應低頭笑,他也學會了,打架不打臉,專挑身體上隱蔽的地方打。
“秦總,人帶出來了。”另一邊,警察的聲音畢恭畢敬,“您看這事怎麼解決?”
陳應抬頭,視線搜尋,剛好看見秦礫塘和秦斌的律師走過來。都是一身西裝,秦礫塘的外套沒扣,裡麵襯衫雪白,他比旁邊的人更高,腿更長,身上的氣質也更冷硬囂張,特彆是現在,他一點也沒收著,壓得警察律師抬不起頭。
大家都站著用一副迎接的姿態等秦礫塘過來,秦礫塘卻笑著說,“所長,麻煩給我找把椅子,今天看工廠走一天了,腿酸。”
陳應瞟了一眼,看見派出所所長立馬叫人搬了一把椅子過來。
秦礫塘坐下,其餘人都站著。
所長問,“秦總,您看?”
秦礫坐下後,一直把視線放到陳應身上,對視的瞬間,秦礫塘的眼睛像蒙了一層霧,看不出什麼情緒,四平八穩。
陳應撇開頭,一身懶散靠在牆壁上。
嘖,他看出來了,秦礫塘很生氣。
秦礫塘沉吟片刻,“你剛剛說陳應單方麵尋釁滋事?而秦斌是正當防衛?”
所長看了一眼秦斌的律師,這個秦斌是秦礫塘的堂弟,保秦斌應該不會出錯,“初步調查是這樣的。”
所長說完,秦礫塘的視線掃過去,眼睛微微一眯,風雨欲來,“你們好會定案啊。”
所長一驚,立馬使眼色,一個小警察跑過來,“所長,剛剛接到一線同誌的消息,他們通過走訪學生,登錄了京大論壇,發現今天的這次鬥毆秦斌早有預謀。”
秦礫塘挑眉,“所以但凡陳應出了事,秦斌都是故意傷害,甚至故意殺人。這麼看,陳應才是正當防衛啊。”
秦斌急了,“我去,三哥!我殺什麼人啊!!”
這是他親三哥嗎??!這是要置他於死地啊!
秦斌的律師受秦斌父親委托,自然要力保秦斌,“秦總,慎言,您現在說的每一句話作為證詞都有法律效力。”
秦礫塘交疊雙腿,身體往後靠在椅背上,“我清清白白,我怕法律?”
秦斌大喊,“三哥,我們可是親兄弟!!”
秦礫塘終於分給秦斌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