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城很有禮貌,輕聲說“你好”。
祁煊笑嘻嘻地說“你好你好”,不禁在心裡感歎,還是大學生單純啊,這眼神太明亮了,有種讓黑夜變白晝的魔力,他頓時來精神了,一直在蘇小城身邊和他說話,問他生日、星座,又問他有什麼愛好……
蘇小城有問必答,還回答得很真誠。
秦礫塘皺眉,“祁煊,你乾什麼?”
祁煊頂住壓力,不敢回頭,“我交朋友呢,三哥你彆管。”
秦礫塘意味不明笑了兩聲,祁煊毛骨悚然,但美色在前,管不了那麼多了!
五個人,兩個一對,注定有一個人落單。秦礫塘想抽根煙,手指動了動,才想起來他剛才把煙和火機都扔了。
陳應看向秦礫塘,“一起去吃宵夜吧,我請客。”
秦礫塘點頭,“可以”兩個字還沒出口,陳應身邊的人突然說,“秦總不介意嗎?”
秦礫塘動作一頓,抬眼看過去,熟悉的一張臉,以前在南塢鎮的熟人,過了幾年,長開了,眼神不似從前怯懦,氣質也不那麼畏縮。唯一沒變的是,他還站在陳應身邊。
安淩羽主動和陳應牽手,十指緊扣,“秦總,我這麼低賤的人,怎麼配和你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話音一落,在場幾個人都露出驚訝的表情。
秦礫塘沒所謂地把問題拋回去,“這話怎麼說?”
“這不是秦總您以前親自對我說的嗎?”安淩羽扯了扯嘴角,“秦總貴人多忘事,可能已經忘了我這個小角色。”
安淩羽看著一臉平靜,可手上的力道出賣了他,陳應低頭,看見安淩羽的指甲在他手背上掐出了幾道印子。
“為了不讓我和阿應在一起。”安淩羽自嘲,“我是不配。”
聽到與自己有關,陳應輕輕蹙眉。
秦礫塘低頭,沉默幾秒,抬頭,笑了一聲,“我反對早戀有問題?”
安淩羽嘴唇動了動,但是秦礫塘盯著他,“我反對同性戀有問題?”
在秦礫塘麵前,安淩羽氣勢不足。
安淩羽用力地抓緊陳應,陳應現在是和他在一起的,“都沒問題,隻是秦總……你忘了相愛可抵萬難。”
“相、愛……”秦礫塘輕聲呢喃這兩個字,看一眼陳應,陳應沒看他,而是低著頭,隻見沉默的側臉。
秦礫塘抬手揉太陽穴,奔波一天的疲憊突然鋪天蓋地壓下來,“所以現在是有情人終成眷屬,找我秋後算賬來了?需要我為真愛道歉?”
“道歉?道什麼歉?什麼歉要道?!”祁煊收起嬉皮笑臉,“好好的在說著去吃宵夜,突然說什麼道歉啊三哥,真他媽掃興。”
這聲“掃興”,是說安淩羽。
安淩羽深呼吸,“不需要道歉。”
有些傷害,是道歉彌補不了的。秦礫塘對他做過的事,他會記住一輩子。
祁煊打電話聯係朋友,找到一家街邊的燒烤店,停好車,前麵三個人先進店點單,祁煊和秦礫塘落在後麵。
祁煊猶豫了幾秒,“三哥,要不你先走?你熬好幾天了,今天彆熬了。”
燒烤店外擺了很多塑料桌椅,電風扇呼呼刮,秦礫塘迎著風,拉開一把椅子坐下,他的動作神態顯而易見的累,但他拒絕了祁煊的提議。
祁煊再次震驚,兩次了,這可是三哥啊。先是陳應頂撞他,再是陳應男朋的態度友陰陽怪氣,都把他放在了一個明顯不利於他的位置,氣氛這麼奇怪尷尬,三哥居然還能忍??
祁煊咋舌,拉開一把椅子坐下,“我算是看明白了,小應才是你親弟弟吧?”
要不是知道三哥真心恐同,他都要以為三哥是看上小應了。
秦礫塘翹起二郎腿,雙臂搭在身後的椅子上,電風扇對著他吹,他眯起眼睛,聞著那股子燒烤調料味,“十四養到十八,日日夜夜相處,怎麼不是弟弟?”
祁煊嘖一聲,“你把小應當弟弟,但我看小應不怎麼親近你嘛,是不是因為你自己恐同,所以對小情侶棒打鴛鴦,三哥,你怎麼乾這麼缺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