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應看過去,在人群裡發現那位“信命”的江老板,似乎是感受到了他們倆的目光,江老板的肢體動作變得有些僵硬。
“他心裡肯定在說‘彆看我彆看我,這個草包怎麼會和大名鼎鼎的秦總有關係,好後悔呀……’”
祁煊太逗了,陳應低頭笑。
祁煊端起酒杯走到江老板麵前,吊兒郎當摟住人的肩膀,“江老板,今兒知道要來見你呀,我特地找人算了一卦,嘿,你猜怎麼著?”
江老板艱難地露出笑容,“怎麼著?”
祁煊冷笑,“卦象說我和姓江的無緣。”
“啊?這……這、卦象也不可全信的。”
祁煊大笑,十分張狂,“對啊,不可全信,我添了好多香油錢,又讓那和尚重新算了一卦,這一次他說我們有緣,大大的有緣啊!”
祁煊幾句話把諷刺拉滿。
江老板看了眼秦礫塘,裝傻,跟著大笑。
各方落座,服務員準備上菜,秦礫塘抬手喊停,“主角還沒到場呢。”
“啊?”祁煊疑惑,“還有誰?”
秦礫塘賣關子,“等著。”
今晚到場的投資方不止江老板,還有其他好幾位,全都是看見秦礫塘就走不動道的人。哪怕是賠錢的項目也要投,隻怕秦礫塘不肯給機會。
江老板坐在椅子上,舉起酒杯,“祁老板原來是秦總的朋友,我有眼無珠,自罰一杯。”
又到了這種認親的時候,祁煊覺得沒意思,隨意地端起酒杯在桌上碰了一下,一飲而儘。
“這位是?”江老板看向陳應,他有點印象,隻是保鏢也可以上桌吃飯嗎?
祁煊回答,“男主角。”
江老板打量陳應,這人穿得像個行走的紫茄子,非主流,他皺眉,“男主角是個軟弱文青,這位潮流的年輕人恐怕不行吧?”
他還特意強調,“有點太潮流了……”
陳應聽見秦礫塘低笑了一聲。
祁煊也看陳應,“小應,你今天真夠潮的,酷斃了!!”
陳應扯了扯嘴角,“謝謝。”
和祁煊坐在一塊,在彆人眼裡,就是那個炫目的紅衣服和紫衣服。
嗯,他這輩子都不會再穿這件衣服了。
幸好秦礫塘也沒穿正裝,姿態輕鬆隨意,像坐在他家客廳裡開茶話會,倒沒顯得陳應太過拉垮。
秦礫塘動了,一條手臂搭在陳應身後的椅子上,舉起酒杯,“來,我先敬各位一杯,男主角既然已經定了,就肯定不會讓大家失望。”
陳應跟著舉杯,“各位放心,我會努力的。”
江老板反應過來,大聲說,“對對對,也可以是潮流文青嘛……”
喝了幾杯酒,祁煊嘟囔,“這人到底誰啊?怎麼還不來?”
“先生這邊請。”剛好,服務員把人引進來了。
祁煊一回頭,看見李任青那張死了爹娘的苦瓜臉。
我操。
祁煊猛地站起身,還沒來得及口吐芬芳,李任青先看著他的眼睛,喊他的名字,聲音算得上柔和,“小煊,我來晚了。”
上一次聽他喊“小煊”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毫無準備地再次聽到,祁煊有幾分恍惚。
他沒說謊,他是跟在李任青身後喊“哥哥”長大的,他想過,他願意一輩子和李任青玩兄友弟恭的遊戲,可操蛋的李任青卻他媽的一次次做對不起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