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憋得實在是太久了,誰叫他那不成器的兒專程去惹是生非?
阿青一直自詡正統,她覺得父親沒犯過什麼錯,是殺了他的普亞蠻族罪該萬死。
可此時此刻,阿青竟懷疑起自己來,她平生第一次冒出,“我們大齊真的就是對的嗎?”這種大逆不道的念頭來。
眼看他們圍成一圈,步步緊逼,紫津晃著淚眼,瑟縮著不斷後退:“你們,你們要乾什麼……”
由於語言不通,那幾個男人根本懶得聽她囉嗦,紫津連呼救都沒喊出來,被一個掌摑扇在地上,帳子掀起一陣晃動的波瀾,連蘇格裡都爬了過來,湊近阿青,歪頭聽外頭,蹙眉道:“什麼聲音,你聽沒聽見?”
阿青沒有點頭,她也聽不懂骨拉話,隻是冷著一張秀淨的臉,左手手指摸到右手,往掌肉裡藏著的刀刃死命一摳——
“呃…!”
阿青呼吸一窒,整個人冷汗直冒,止不住地發起抖來。
蘇格裡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也沒心思去聽什麼古怪了,忙道:“你怎麼了,沒事吧,哪裡痛麼?”
“快,捂住她嘴,彆讓人聽見了。”
“咱們捂嘴,你小子想乾什麼去,嗯?”
幾個人心知肚明地咧嘴低笑,熱息噴灑在紫津臉上,她睜大了眼,拚儘全力地瘋狂掙動起來。
“這麼著吧,咱們猜拳,誰贏了誰先開/苞。”
“開什麼玩意,女人一個又不是雛了,動作快,咱們還有人要埋呢。”
“娘的,老子也想快,這檔子事能有多快。”
“你不行就滾下來,老子快得很。”
“哈哈哈哈哈——”
快呀,快呀!
哄笑聲與嗚咽聲混在一起,阿青使的勁越來越狠,半邊手掌的皮肉都被撕了下來,她大汗淋漓地喘著氣,連蘇格裡急切的喊聲都嗡嗡作響地聽不真切了。
整個視野一片模糊,唯一清晰的地方就是右手正在被手指不斷地擴開,阿青痛得渾身發抖,就在快要眩暈到光怪陸離的時候,一聲細如蚊蟲,囈語般的喊聲氣息奄奄地落入耳中。
“阿青……”
在聽到這話的瞬時,她整個人轟的一下如置深潭,全世界都安靜了。
“…師父?”
她沒有聽錯,她不可能聽錯。
那幫齊人,他們要埋的人是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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