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進酒店,熟門熟路,酒店安排的晚餐被撤走。
黎影沒心情吃。
洗完澡出來,套身女士浴袍,靜坐在書桌前忙工作。
下午照對方要求,設計到一半,黑白色太重,射燈色調暗,還真整出了陰間即視感。
當時畫廊全體,無以言表,對藝術家的靈感理解實在不到位。
全都挨批了一頓,特彆是黎影。
張姐原話是:他們畫廊是甲方,明瑞要這麼搞,賣不到錢一起喝西北風
方案,黎影還得熬夜改。
滿室寂靜。
喉嚨難受,忍不住便咳了一聲。
酒店管家服務妥帖,給她送來川貝蒸梨藥膳潤喉,效果好點。
臨近半夜1點鐘。
徐敬西才來,紅旗車穩穩停在酒店門廊,沒著急進大廈。
沒睡夠似的挨在座椅,刷手機。
微信裡最近聊天是黎影。
「喉嚨不舒服」
配的圖片在酒店頂層套房。
原以為黎影不會過來,徐敬西更沒打算來,偏給小姑娘弄委屈了。
總歸,是他昨夜的魯莽,欺負了她。
該做個人,來看看她。
小李打開車門,徐敬西將西服拿在手裡,下車,進大廈。
套房裡,每個白晶燈開著亮敞敞。
小姑娘在書桌前,兩台電腦開著,手邊的餐碟剩吃一半的蒸梨,摁鼠標的手沒停過。
時不時蹙眉,換台筆記本電腦繼續弄。
見徐敬西進來,她臉上才稍稍綻出笑。
“徐先生。”
彎臂裡的西服被他隨意扔到沙發,才一臉微醺地朝沙發坐下,“嗯?”
黎影實在是聽出來什麼滋味。
一定是這樣的,他肯定忙到忘記淩晨說會來找她。
究竟是怎麼做到對任何人都如此雲淡風輕,說完便忘。是否除了權力欲和身體支配欲,他便沒有可以在乎的人。
抱筆記本朝沙發走去,盤腿坐在地毯,背挨著琉璃藝術的茶幾,麵向徐敬西。
他身上散點威士忌的酒香,很淡,偏就是這股淡香,在他身上,男人味恰如其分的濃烈。
“您喝酒了?”
徐敬西手撐側臉,視線緩慢落在她身上,旋即相視一笑:“不多。”
“多注意休息,少煙少酒。”
將電腦放到茶幾,黎影背過身,繼續工作。
沙發與茶幾之間,徐敬西撐邁開的長腿裡,似能輕而易舉將她嬌薄的軀體困住。
徐敬西上半身傾俯,自她身後,掃了眼電腦裡的設計軟件。
倒能看得懂,她在設計展區空間,來回調顏色。
閒得沒事做似的,徐敬西就這麼坐在沙發剝橘子,也不吃,剝著玩兒,看她弄設計。
深夜加班,黎影多少有點抱怨。
“今天在畫廊沒安排妥當場地,藝術老師讓我重弄方案。”
徐敬西施然然而笑:“這是給人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