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
徐敬西隻要了一次,接個電話便穿衣要走。
小姑娘正縮在被窩裡,眼睛欲睜不睜的,泫然欲泣。
耳邊漫過疲弱地低泣,徐敬西係紐扣的動作停下,俯身,掐她後脖子帶起,動作不容分說,輕吻她發顫的眼皮:“沒吃飽?”
問話意味明顯,黎影睫尖顫動,後怕地搖頭:“絕對不是。”
就剛剛,她哭得斷斷續續,停下,才好受些。
徐敬西抹開她臉頰的濕發,補償性地再吻一下:“Schreyer在隔壁的套房,不會讓你有事。”
黎影乖乖點頭。
徐敬西滿意鬆開手,放她回枕頭,給她掖好被子:“自己睡覺。”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
等門關上,黎影翻來覆去睡不著,孤獨坐在床邊,披了件睡衣,看夜景發呆,想想國內的時間,給李婷撥了電話問安康。
通話那邊的李婷急急躁躁:“真不回來?跟那位在國外了?”
黎影垂眸撥指甲:“能跟誰,隻是好奇,想看看西雅圖街頭的風情,找靈感。”
她怎麼臉不紅心不跳的找到這麼個借口。
“你…”李婷懨懨地打趣,“好好,不愛我了,不用回來了,我一個人住得很好,不用想我了。”
“不過,他究竟是誰。”
後來黎影便老實說了,徐敬西的名字都說。
李婷恍然大悟:“我說怎麼那麼奇怪,那天去給壁畫補色,跟在徐毅身後的人就是他。”
黎影舉著手機,出客廳,打開冰箱,削了個蘋果補充體力。
手機開擴音。
李婷在得知姓徐後,從驚訝變為沉默與掙紮。
知道李婷有話說,黎影不著急掛,安靜削皮。
正在校飯堂吃午餐的李婷攪了攪米飯:“可是影影,是誰不好,為什麼是四九城姓徐的,你懂徐家的含金量嗎。”
黎影道:“懂啊。”
更關心手中的水果刀會不會傷到手。
李婷:“那位要什麼沒有啊,他有真感情嗎,你這是飛蛾撲火,注定沒好結局。”
黎影就知道,給這位姐知道,肯定批一場。
聽聽,李婷那邊依舊在講道理:“你想過退路嗎,哪天上癮得到欲望的滋味,依賴他的快感,你以後還能走得出來嗎。”
“以後找不到比他好的男人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嗎。”李婷補充。
放下水果刀,黎影優雅地咬了一口蘋果:“我對他,可沒那麼貪心。”
“問問你自己,說這句話的時候,你自己相信嗎。”李婷慢悠悠吃午餐,“你敢說你心裡沒有一點點愛嗎。”
這麼多朋友裡最了解黎影的,要屬李婷。
黎影轉了下椅子,背靠吧台:“我相信。”
“自便。”李婷又舍不得掛電話,想了想脫口而出,“徐敬西那種人,是女人的春藥,亦是毒藥。”
“是惡魔亦是神隻,會成癮,會依賴,你輕易走得出來嗎。”
她說得句句是真理,黎影不反駁,認真吃蘋果,認真聽,那顆心自己控製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