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伸出手,蠢蠢欲動,但她沒有去拿車上的東西,反而伸手朝著助理小哥的臉上摸去。
就在她快要碰到助理小哥的臉時,季南星出聲:“他身上有雷符,你可以順便嘗嘗被雷符打得滋味。”
季家的生活助理也不是隨便找的,畢竟有季南星這麼一個特殊的存在,這種要經常跟他接觸的人,自然不能是一般人。
就像之前說的,有的極陽命格的人,身體健康火氣強盛但不代表一定就命好,季家找的這個生活助理就是這樣一個存在。
極陽的命格,但命不好。
自幼家裡窮苦,一樁事接著一樁事地發生,先是父親車禍失去了雙腿,後來母親患癌,他還有個妹妹,有一天晚上回家被人搶劫,推搡間摔在了地上磕到了腦袋。
那時候助理小哥賣掉所有能賣的,還準備輟學打工來養家,即便是杯水車薪,但那都是他無法放棄的家人。
後來季氏找到他,資助他培養他,還給了他一份遠超旁人的高薪工作,當然有些事的前提也會跟他說清楚。
所以助理小哥知道季家的兩位少爺是玄門的人,也知道小少爺特殊的體質,因此很多事情都是他直接對接,畢竟彆人跟小少爺接觸多了怎麼都會受到一些影響。
這也是為什麼小少爺自己在外麵住也沒一個照顧三餐的人,就連房屋打掃也是輪流安排的鐘點工,為什麼他去哪裡要麼隨機的士要麼公共交通,沒有自己的專屬司機,因為有些人偶爾接觸沒問題,長久的日積月累那就不行了。
所以包括他身上,平時都會戴一些祛陰符或者天雷符,也算是一種防護。
女鬼咻地一下收回了自己的手,光是
雷這個字眼就足夠嚇鬼了,要知道每次打雷天,她都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被劈的魂飛魄散了。
正在開車的助理小哥知道小少爺應該是在跟鬼說話,但也不難從小少爺的態度看出,那隻鬼估計是個不討人厭的好鬼,不然小少爺可不會這麼和顏悅色。
醫院無論白天還是晚上,人永遠都不會少,尤其是剛剛發生了車禍,季南星他們車跟救護車幾乎是前後腳到的,所以根本不用特意去找,跟著慌忙搶救的一群人走過去就行了。
一直到急救室門口,女鬼拉了拉季南星的衣服:“醫院裡的鬼是不是很多?”
季南星看她:“怎麼,想去跟他們交個朋友?”
女鬼擺擺手:“算了算了,我怕鬼。”
季南星:“......”第一次聽鬼說自己怕鬼的。
因為車禍的一家三口都在醫院了,人都還沒清醒,警察這麼短時間也查不到他們還有什麼家人朋友的,隻能安排一個人等在外麵。
季南星在不遠不近的地方找了個椅子坐下,剛坐下他手機就響了,拿出來一看,是宵野。
季南星接通電話,還不等他開口,那邊就一連聲問道:“你沒事吧?你現在在哪兒啊?你一個人還是你家裡人陪著你?要不要我來陪你?”
聽聲音就能聽出宵野有些著急,伴隨著呼呼的風聲,似乎走路也挺快,季南星微微抿唇:“我沒事。”
醫院的背景音還是很好認的,有電子叫號,有人喊護士,宵野一聽就道:“你在醫院了?醫生怎麼說,你心口還疼不疼啊?”
季南星:“我真的沒事了,等下就回家了,明天學校見。”
那邊宵野的步子也似乎放慢了一些,聞言哦了一聲:“要不然你還是多休息兩天吧,反正明天星期五,下午也隻是開一個家長會就放學了,正好加一個周末,可以好好休息三天,你把身體養好,彆逞強。”
季南星:“嗯,知道了,不跟你說了,你早點回家吧。”
掛了電話,女鬼湊了過來,笑嘻嘻道:“誰呀?這麼關心你,還問你心口疼不疼,你這一身校服都沒脫,這個時間應該是晚自習吧,好啊,你說謊裝病出來抓鬼!”
季南星沒搭理女鬼,雖然他把耳機戴在耳朵上,路過的人也不會覺得他是在自言自語,但這個女鬼實在有些活潑了,一搭理怕是就要說個沒完。
不知道在急救室外等了多久,裡麵的醫生總算是出來了,警察上前詢問情況,坐在不遠處閉目養神的季南星也睜開了眼睛。
一家三口都還活著,就是男人撞傷得嚴重,後麵恐怕還要再動幾次手術,最好的結果可能就是半身不遂了。
坐在副駕駛的女人傷得比較輕,又是第一個送來醫院搶救的,雖然有些內出血和多處骨折,但對比男人的傷來說,已經算很輕了。
坐在車後座的男生因為沒有係安全帶,車禍發生時整個人往前飛了出去,目前看來比男人傷得還要嚴重一點,雖然沒有當場死亡,但腦部重傷,醒不醒得過來現在都還不知道。
季南星看向一旁安靜的女鬼:“走吧。”
女鬼跟著站了起來,安靜了一會兒後又笑嘻嘻地問:“去哪兒啊,他們這活著還不如死了呢,我把他們害成這樣,你是不是要把我打得魂飛魄散啊?要不然你下手快一點吧,彆讓我疼太久,我挺怕疼的。”
原本往外走的季南星定住了腳步,垂眸看她,問:“既然怕疼,那為什麼要跳樓自殺。”
女鬼臉上的笑定格了幾秒,轉頭看向接連被推出急救室的人,又輕笑了一聲:“因為......跳樓就疼那一下,可活著,要疼好久好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