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玲瓏早就看傻了,也顧不上偷窺孟芊芊的秘密,想著保命要緊,哪知剛一轉身,便被人一記手刀劈暈。
禪房內。
陸沅冷笑著看向孟芊芊:“這一針,等許久了吧?”
他鬆開孟芊芊的頭,兩指夾住銀針,冷冷地抽了出來,“沒刺死本督,是不是很失望?”
孟芊芊沒有辯駁。
第一次夜闖她屋子時,她的確想用銀針殺死他的,隻不過她明白,自己不是對手。
但這一次,她一開始並無殺意,是誤會了他要對自己做什麼,等聽到箭矢的破空之響時,她的銀針已經刺進了他的胸膛。
她用儘全力去收,銀針距離他心臟隻差毫厘。
“下次記得先說。”
萬一沒收住,真死了。
陸沅危險地眯了眯眼:“你還想有下次?”
孟芊芊抱緊懷中陷入沉睡的寶姝,能屈能伸地說道:“大都督洪福齊天,萬壽無疆。”
“哼!”
陸沅不屑一哼,打量起手中的銀針。
他上半身隻罩了一件外袍,精壯緊實、沒有一絲贅肉的腰腹纏著白色的紗布,因適才大動,紗布不斷滲出血來,想必是傷口又撕裂了。
孟芊芊的目光沒再往上,而是落在了他流著黑血的手背上:“箭上有毒。”
陸沅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仿佛對自己中毒渾不在意,依舊是盯著銀針道:“聽聞當年楚大元帥,便是被幾根銀針所殺。”
孟芊芊道:“我去叫大夫。”
她剛將寶姝輕輕地放在小蒲團上,身後的陸沅咚的一聲倒下了。
她捏住陸沅冰涼如骨的手腕,看著他烏黑發紫的手背,眉心一蹙。
他的死活確實與她無關。
但,她不愛欠人人情。
……
“逆放額下來!逆放額下來!”
院子裡,檀兒被五花大綁地吊在大樹下,如同一隻晃悠晃悠的炸毛小蠶蛹。
錦衣衛指揮使將繡春刀插回刀鞘,抹了抹眉弓上的血跡:“小丫頭真夠難纏的,老子的臉都腫了!”
他快步進屋。
陸沅平躺在乾淨的地板上,身上的衣袍穿得整整齊齊,呼吸均勻,手背的血似乎被止住了,也用帕子包紮好了。
孟芊芊坐在邊上,懷裡抱著夢囈不已的寶姝。
錦衣衛指揮使神色複雜地看了孟芊芊一眼。
這時,暗藏在寺廟各處的錦衣衛前來複命了。
一名錦衣衛道:“指揮使,殺了五個,跑了一個。”
“沒跑。”
鬱子川將那個被點了穴的活口扔進院子。
那名錦衣衛遲疑了一下,招手讓手下抬過來一個昏迷不醒的年輕女子:“在院子外發現的,請問指揮使如何處置?”
錦衣衛指揮使看向孟芊芊。
孟芊芊認出了陸玲瓏,平靜地說道:“陸家大小姐,不是我帶來的。”
錦衣衛指揮使頓了頓,來到另一間禪房前,拱手行了一禮道:“方才來了幾個刺客,不知大師可安好?”
少年天子回頭望向緊閉的房門。
僧人不緊不慢地說道:“一切安好。”
錦衣衛指揮使道:“驚擾大師了,小的告退!”
檀兒對著他凶巴巴地叫道:“喂!耍刀滴!逆放額下來!”
錦衣衛指揮使回到陸沅的禪房,對孟芊芊正色道道:“勞煩陸夫人與陸小姐,隨本官去一趟都督府,接受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