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將眉頭一皺:“不對!他們是騎兵,為何不追?”
話音剛落,峽穀上方傳來一陣轟隆隆的動靜。
李副將抬頭望去,可惜滿天的風雪,掩蔽了他的視線。
他隻能凝神去聽:“不好!快出峽穀!”
晚了。
山頂,清霜一劍斬斷繩索,大量巨石滾落,並著箭雨與滾木山崩地裂一般將他們吞沒。
另一邊,宋彪帶著一萬騎兵,在陽古城外駐紮了半宿。
韓辭尋到宋彪:“宋將軍,請問何時攻城?”
宋彪道:“不急,奔波了半宿,總得讓將士們歇歇。韓辭,你去後方,以防叛軍偷襲。”
這是讓韓辭坐冷板凳了。
在邊關不是想立功就能立功的,即使有能力,不安排上前線,也是白瞎。
“是。”
韓辭領命去了。
張飛虎問道:“宋老,咱們真的等天亮了再攻城?”
“放兩箭就走。”
宋彪說著,瞥了眼漸漸透亮的天色,戴上頭盔,“雪停了,是時候教教大都督,如何在邊關做人了。”
楚大元帥在世時,邊關沒一個不服的。
可楚大元帥不是死了嗎?
如今自然是誰強,誰就有說話的資格!
宋彪帶了兩千騎兵,氣勢洶洶地朝城門挺進。
宋彪一馬當先,張飛虎與另外兩名將領緊追其後。
距離城門百步之距時,張飛虎大手一揚,弓箭手整齊列陣。
宋彪騎在馬背上,冷冷地說道:“爾等叛黨逆賊,我乃朝廷二品虎威將軍,還不速速打開城門,乖乖束手就擒?”
張飛虎正打算下令射箭時,城門忽然緩緩地打開了。
張飛虎一愣。
宋彪也皺了皺眉。
就在二人以為叛軍是要開城門與他們決一死戰時,陸沅帶著孟芊芊從城門洞裡走了出來。
張飛虎以為自己看錯了:“宋老!那邊是……”
“我看見了。”
宋彪沉聲道。
他策馬來到陸沅麵前,翻身下馬,狐疑地問道:“大都督,您不是在風沙鎮等消息嗎?”
陸沅譏諷一笑:“你還記得本督在等你消息呢?”
宋彪拱手:“末將——”
陸沅打了個嗬欠:“你速度太慢,本督隻能自己來攻城了。”
攻城?
他不是被叛軍俘虜的,是把叛軍乾掉了?
他從哪兒過來的?又是怎麼進城的?他明明沒有兵力了,是如何乾掉叛軍的?
太多的疑惑,讓宋彪愣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陸沅唇角勾起,笑得滿含殺氣:“宋將軍,本督讓你即刻攻城,你為何違抗軍令?”
宋彪心神一慌:“末將——”
陸沅道:“降職一等,做回副將。”
宋彪本想刁難陸沅,不曾想,反被陸沅教他做了一回人。
張飛虎去打聽了事件的來龍去脈,打聽完後,他徹底服了。
“宋老,你絕對猜不到,昨晚乾掉一萬叛軍的,居然是風沙鎮的兩千守軍!大都督早算到了叛軍的調虎離山之計,故意讓咱們傾巢出動,是為了迷惑叛軍。他們先故意吸引叛軍闖入營地,斬將滅士氣,再以裝成朝廷的騎兵,以弓箭手射殺一千叛軍,逼其落荒而逃,誘其進入峽穀,再用早先布置的機關與火油,將叛軍殺得片甲不留!這一環扣一環,簡直算無遺漏啊!”
宋老納悶:“他是怎麼能來去自如,不被叛軍發現,也沒與我們撞上的?”
張飛虎佩服地說道:“他對邊關的地形熟唄!”
在朝堂或許能靠花言巧語,魅惑君主,可在邊關,每一個戰功都是實打實拚出來的。
風沙鎮一戰,不僅讓邊關的守軍對陸沅敬仰不已,就連朝廷的騎兵也對他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