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遠侯可不敢在都督夫人的三叔麵前拿喬,客客氣氣地說道:“謝旭庭。”
孟天瀾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是安遠侯,失敬失敬,這位是——”
他看向鬱氏。
安遠侯道:“拙荊鬱氏。”
孟天瀾的目光大大方方地落在鬱氏身上:“哎呀,謝侯爺,你的夫人瞧著倒與孟某的一位故人有幾分相像。”
安遠侯有些驚訝:“哦?孟三爺是何方人士?”
孟天瀾聽口音就不是京城的。
孟天瀾道:“幽州。”
安遠侯笑了:“巧了,拙荊也是幽州的。孟三爺,敢問你那位故人是誰?”
孟天瀾意味深長地看了鬱氏一眼:“我的故人嘛……”
鬱氏抓住安遠侯的手腕:“侯爺,我突然有些頭暈。”
安遠侯低聲道:“此時?”
鬱氏硬著頭皮點頭:“嗯。”
孟天瀾冷冷一笑:“既然侯夫人身子不適,都督府便不強行留客了,謝侯爺,趕緊帶侯夫人回去歇息吧。”
不得不說,與陸沅混久了,學了陸沅一兩分神態,偶爾輕蔑一笑,怪讓人捉摸不透的。
安遠侯不知自己哪裡得罪孟三爺了,孟三爺似乎對他們夫婦不大滿意。
二人走後,七叔公走了過來:“你理她做什麼?”
孟天瀾理直氣壯地說道:“看她不爽,出口惡氣!”
七叔公搖搖頭,鬱氏當年為了擺脫孟家有多決絕,他全看在眼裡,如今三丫頭熬出了頭,隻希望她當初的骨氣還在。
“不提她了,我去敬酒了!”
“三丫頭大喜之日,你可彆喝多了!”
“知道知道。”
孟天瀾敷衍地擺擺手,不喝多是不可能的,不過七老爺子倒是提醒了自己了,他的好侄女婿呢?
咋還不出來宴客?
說曹操曹操到。
陸沅神清氣爽地回到了席上。
新郎官回來了,若在以往,席上必定先是一波鴉雀無聲,然而不知是不是某人在喜堂上接連鬨出的洋相,讓在場不少賓客對這位大都督,生出了不一樣的看法。
眾人隻是看了他一眼,該吃吃,該喝喝,該笑接著笑。
張飛虎拎著兩壇女兒紅,重重放在了陸沅麵前,一隻腳踩上凳子,很是不客氣地說道:“大都督,敢不敢跟俺老張走一個?”
上官淩立馬擠了過來:“張將軍,這是做什麼?”
張飛虎冷冷地說道:“這是我和他的事!識相的就給我讓開!我知道我打不過你,但老子今日就算交代在這兒,也得收拾這小子一頓!誰許他動小九的歪心思了?他以為他誰呀?大都督了不起嗎?”
張飛虎身後,聶寒山一行人也不怕死地將酒壇子放在了桌上。
上官淩嘴角一抽:“不是吧……你們這是要喝死誰呀……清霜!”
他開始搖人。
清霜現身,她剛要去拿酒壇子,陸沅擋住了她的手。
陸沅抓起張飛虎麵前的酒壇子,沒有一絲猶豫,仰頭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