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遠治盛怒,“你說什麼!”
“我說你這種人,根本不會有人喜歡你!”安可馨倔強的喊著,即便害怕,她也不會屈服。
祁遠治怒極了,但忽然又安靜下來了,淡淡地笑著,凝望著安可馨,緩緩開口,目露一抹駭人的幽光。
“如果當著你父親的麵……哼哼,他會氣得恨不能從墓穴裡蹦出來吧。”
祁遠治一把鬆開安可馨,身體失去了支撐,安可馨軟綿綿地癱在冰冷的石磚上,刺骨的涼意滲透肌膚入骨,她感覺到了強烈的恐慌。
祁遠治雙手環胸地站在一側,對幾個膘膀的保鏢使個眼色,那幾個保鏢當即會意,一邊拿著手電筒,一邊解褲帶。
安可馨驚恐地望著那幾個向她靠過來的男人,他們的臉色雖然木然沒有任何表情的變化,但還是讓安可馨看到了淫穢的猥瑣……
他們,他們要對她做什麼?
她不住蜷縮著身體後退,似乎看到了那一年在法國,被幾個法國男人淫笑著圍在中間,胃裡一陣翻騰,惡心的想吐……當時,她也是這麼的害怕,可最後,李羿辰來了。
她當時也是這般畏懼地不住蜷縮身體,不住後退,不住搖頭,不住驚叫,不住喊著陸羿辰的名字。
可後來,陸羿辰來了,來救她了。
這一次呢?陸羿辰會不會來?
脊背一涼,傳來刺痛,已經退到墓碑上,冰涼的觸感,沁入骨血,一直涼透她的心……
心臟開始突突的亂跳,渾身都虛弱無力起來。
她大口大口喘息,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
她嘶聲大喊,空寂的夜晚卻隻有一片冷空氣,一股腦地灌入喉口,有烏鴉哇哇亂叫地從四麵八方掠起,在頭頂上不住盤旋,可以聽到亂糟糟一片揮動翅膀的聲音。
她絕望的眼睛一片空洞,望著上方無數的烏鴉亂飛,遮住了原本墨色的天空,璀璨的寒星,還有一牙皎潔的彎月……
撕裂的疼痛,她分不清楚是嗓子的疼,還是身體哪個部位。
她雙耳漲滿,卻能清楚聽見男人厚重的喘息,還有祁遠治高亢又興奮的笑聲,一聲聲傳得很遠很遠,遠到天的那一邊,無邊無儘,沒有終止。
陸羿辰。
你在哪裡?
你說過這輩子都會保護我,保護我,保護我……
為什麼你沒有來?
沒有來?
沒有來……
你在摟著顧若熙嗎?這樣的夜裡,你們應該睡了吧?是不是也在做著同樣的事?
在都是死亡氣息的墓地,應該沒有人做過這樣的事吧。
多新奇,多刺激,一直都是貪玩又叛逆任性的自己,喜歡追求的感覺。
多好玩啊!
她的人生除了與病魔抗衡,便是遇見這樣好玩的事了。
她笑起來,細弱的聲音,笑得卻是格外的開心,又透著一種涼透心脾的淒涼。
漸漸的,她笑得更加大聲,更大聲……
冷冰冰的墓地裡,絕望的笑聲,悠遠徘徊,刺痛每一縷幽魂,陰風陣陣,愈加幽冷,卻喚不醒這些魔鬼的一點同情。
安可馨的呼吸越來越微弱,失去知覺的前一瞬,身體滿滿都是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