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羿辰聽了祁遠治的話,腦袋轟的一聲炸開。明明也知道祁遠治在故意刺激他,還是忍不住頭腦轟鳴。
祁遠治見他一副備受打擊的樣子,笑得更加大聲,“當年你舅舅讓我成為笑柄,沒想到報應落在他最疼愛的外甥身上。這樣的滋味很好受吧?這麼多年,少瑾沒做過一件讓我滿意的事,唯獨這一件,我十分滿意。”
陸羿辰不做聲,一雙眼睛濃雲翻滾。
兩天兩夜,良辰美景……
想到那日,顧若熙回來,就一副決絕,要跟他離婚的樣子,他還給她煮麵,還與她……
原來……
不不不,不會的!
顧若熙那麼厭惡祁少瑾,絕對不會。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少瑾說,是他強迫了你的老婆!”祁遠治見陸羿辰的臉色更難看,透著一種要吃人的瘋狂,卻在傾儘全力地壓製著,祁遠治笑得更加暢快。他拿著煙的手,指了指陸羿辰,說道。
“想開些,這女人呐,最信不過。而孩子這種東西,生下來就該去做親子鑒定,不是自己的,當場就該掐死!”
祁遠治吸了一口煙,笑著又說,“聽說現在懷孕四個月就能做鑒定了。少瑾的話我也不能全信,一個女人跟兩個男人,誰能保證那孩子是誰的。親子鑒定才能說明一切!等她懷孕四個月的時候,若鑒定不是少瑾的,我就會讓她打掉。而這樣行為失德的女人,也沒必要留在世上。到時候,我會幫賢侄處理掉這個壞女人!”
說著,祁遠治又大笑起來。
陸羿辰的手,慢慢地抓緊在一起,垂下濃密的眼睫,遮住眼底冰冷如刺的鋒芒。腦子裡不住徘徊著,兩天兩夜,共度良宵……
他們?真的已經?
他不相信,還算抑製不住自己的心裡產生嚴重的懷疑。他不想讓自己偏執地以為,世上無人能值得相信,可還是忍不住產生這樣的懷疑。
“不要猶豫了,時間有限賢侄。你比我更懂得,時間寶貴的道理。”祁遠治兀自地說著,能看到陸羿辰痛苦掙紮的表情,就是他心情大好的美味佐料。
祁遠治見陸羿辰遲遲默不作聲,耐心終於耗光,一個眼神過去,幾個保鏢便向安可馨靠近,將安可馨團團圍在中間,一副要對安可馨用暴力手段相迫的樣子。
“一個顧若熙,一個安可馨,賢侄總要有個選擇,人生哪有兩全其美的時候。”祁遠治的聲音很沉,帶著意味深長的詭異,一副隻再給陸羿辰一秒考慮的決絕。
陸羿辰的眸子愈加黑凝,深深地望著臉色雪白,好像沒有任何知覺的安可馨,從牙縫間艱難地擠出一個字。
“好!”陸羿辰轉眸瞪向祁遠治,“我讓顧若熙來送錢!”
祁遠治滿意地點下頭,眼角笑意深深,吐了一口碩大的眼圈。
陸羿辰給殷凱打了電話,“殷凱,讓顧若熙來送錢。不過她已離開大宅,不知去向,你最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她。我隻給你十分鐘的時間,如果你還是找不到她,就去凱撒酒吧,或許麗莎姐知道她的去向。”
這樣的暗示,他想與他交好多年的殷凱,能聽得懂。
接著,陸羿辰又道,“務必讓顧若熙自己來,你就不要露麵了。”
祁遠治很滿意陸羿辰的安排,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唇舌,點下頭,“跟聰明人辦事,就是痛快!”
“你拿了錢,放了我和可馨,我們各求自保。”陸羿辰掛斷電話,目光掃了一眼祁遠治。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各取所需!”祁遠治笑得很虛偽。
彼此都心知肚明,祁遠治拿了錢,不會放過他和安可馨。
但時間,還必須耗下去,給趙默和殷凱準備好的機會。但願殷凱,不要讓他失望,能有最好的部署。
接下來便是繼續漫長的等待。
終於,祁遠治的電腦屏幕上,顯示了祁氏集團門口的監控錄像。一個女人,穿著牛仔褲白襯衫,紮著馬尾辮,費力地推著一個推車,上麵放著很多大箱子,想來箱子裡麵放著的就是祁遠治要的錢。
而那個女人,半低著頭,大廈外的監控錄像,不能很清楚地照錄下那個女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