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酒店的宴客廳。
陸羿辰和席老對坐在棋盤上,一側是香氣嫋嫋的香茗一壺,幾個紫砂茶碗,一個美女服務員正單膝蹲在地上,煮茶斟茶。
席老一邊看著棋盤戰勢,一邊端起茶碗小小啜了一口,看似不經意地笑著道,“陸先生的酒店生意做的一直很出名,幾乎無人不知道陸先生的皇城酒店。就是訂位子太難,沒有點商業上的關係,隻怕都訂不到皇城的席位。”
陸羿辰淺笑淡然,也端著茶碗啜了一口略苦的香茗,“酒店內部的事,大多我已不過問,隻在乎每月的業績是否有所增長。”
席老有意試探,陸羿辰當然也懂得避重就輕。
席老目光慈祥的眸子,微微一眯,掠過一抹精光。他當然不相信陸羿辰說的話,但若陸羿辰有意避嫌,便說明其中便有牽連。
“陸先生是生意太忙,無暇旁顧。不像我,兩袖清風,不問世事,輕鬆自在。”席老笑道。
“主要看重不重視,若是十分中意的,一點小事,都要親力親為。”陸羿辰放下一枚棋子,直接吃了席老的老將,笑著說,“席老,這盤棋你輸了。”
席老開心的大笑起來,“棋逢對手將遇良材,下次還來找你下棋。”
陸羿辰送席老上了車,望著車子遠去融入到街上的車流之中,臉上的笑容瞬間散儘,恢複一臉的冷冽。
趙默低聲在一側說,“boss,席老居然都找到酒店來了。”
“席家調查我的私事做什麼?難道真的是為了那個女人?”那個他囚禁家裡的那個女人?
可陸羿辰又覺得不像,那麼席老到底為何要關注他的私事?其中有什麼牽連?
陸羿辰絞儘腦汁想不通,轉身回了皇城,聽說顧若熙他們已經走了,服務員正在收拾大廳。陸羿辰直接入了電梯,直奔他的私人領地。
席老是個危險人物,雖然不知他是什麼目的,但絕對不允許他接近顧若熙母子。
……
小花店開業,陣仗鬨的這麼大,花店不想火都不行。
從下午到晚上,客人幾乎就沒斷過,不管是追星的小年輕,還是成年的男女,都要進來選幾束鮮花,看一看那個收了天價禮金的著名設計師,再看一看這個連大明星都能請來賀喜的小店。
顧若陽從飯店回來,就忙得沒閒著,田丁丁也跟著一起幫忙,倆人時不時的相視一笑,讓顧若熙和楊舒容的心口都暖暖的。
“或許陽陽真的找到一輩子相伴的那個人了。”楊舒容忍不住心口泛酸,眼圈就紅了。
“媽,哥哥那麼善良,一定會有屬於他的幸福。”顧若熙抓緊楊舒容蒼老的手,倆人一起站在樓梯口,然後轉身回房間。
小王子鬨騰一下午,樓上樓下的跑著玩累了,老早就睡了。
楊舒容一直抓著顧若熙的手不放開,還緊緊的,讓顧若熙很納悶,就疑惑地望著楊舒容,她卻目光慈愛地望著顧若熙,一副要將顧若熙看到骨子裡的目光。
顧若熙知道,媽媽經常會看著自己晃神,總是忍不住要熱淚盈眶地說一句,“我可憐的女兒……”這是媽媽這些年,也是顧若熙從小記憶裡,媽媽經常對著她說的一句話。
楊舒容心疼地眼泛淚花,“我可憐的女兒,這些年跟著媽媽沒少吃苦,現在總算生活安定了,媽媽的心裡也舒坦不少。”
“媽,我從來沒覺得自己苦過。有媽媽和哥哥,還有小王子陪著我,我就是最幸福的。”顧若熙靠在媽媽的肩膀上,摟住媽媽有些駝了脊背。
“我現在就有一個願望。”顧若熙說。
“什麼願望?”楊舒容問。
“媽媽為了我和哥哥,一輩子都沒過一天屬於自己的日子,曾經有個對媽媽極好的叔叔,媽媽也拒絕了。我就希望媽媽今後,若有一個對媽媽很好的老頭子,媽媽就嫁了,過個安詳幸福的晚年。”
楊舒容不好意思地紅了臉,點了一下顧若熙的腦門,“彆胡說!媽媽都一大把歲數了,還嫁什麼人!倒是你……”楊舒容的聲音頓了下,“若能遇見還好的,不要那麼較真,多看看孩子吧。”
楊舒容的目光落在酣睡香甜的小王子身上,抬手給小王子拽了拽身上的被子。
顧若熙知道楊舒容暗示陸羿辰,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不想提及這個問題,便起身去開了桌子上的台燈,打算畫幾幅稿子。夏沐的夏裝新款,已經開始緊鑼密鼓的準備了,大部分的設計稿,都已完成,還有一款童裝最後沒有敲定。
楊舒容見顧若熙不想提,也就不說了。拿起小王子的褲子,不禁好笑說,“這孩子,太淘氣,褲子經常開線。”
“他爬上爬下沒個安靜,鐵線都繃不住。”
顧若熙咬著鉛筆沒靈感,有點心煩意亂,就要起身去泡咖啡,就聽見窗外傳來女人尖利的叫喊聲,隨後是和男人的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