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薇薇看得清楚,所以也會善於去利用,每次都抓住席老在場的場合,儘量和席初雲表現的很友好,因為席初雲從來不會在父親麵前表現出來對她的冷漠。
葉薇薇覺得,一個男人,會在一個女人柔軟的攻勢下,慢慢化成繞指柔。
她不敢說自己閱人無數,可玩過的男人絕對很多。
否則這麼多年在社會上打拚,靠臉蛋吃飯的她,怎麼站穩腳跟。
席初雲見葉薇薇的臉色有些泛白,隨後又綻放嫵媚的笑靨,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是一個好拿捏的角色。
但這樣一個小角色女人,也敢在他麵前耍心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席初雲的眼底,泛起絲絲縷縷看似淺淡,卻能射穿葉薇薇心底的寒意。
“葉薇薇,你的資料我已調查清楚,安靜一些吧。”
最後一聲警告,席初雲轉身緩步上樓。背影筆直挺拔,尊傲而矜貴,連他每一個眼神,每個舉動,都能從骨子裡散發出與生俱來的高貴。
那是席家最高統治者,猶如帝王一般的氣勢,任誰在他麵前都要低頭臣服,不敢褻瀆他的威嚴。
葉薇薇目光有一瞬的迷離渙散,最後漸漸沉定下來。
雙手緊緊抓在一起,掌心略有薄薄的細汗。
真的被看穿了?那麼現在屬於她的,隻能是曇花一現?
可憑借她微薄的力量,猶如螳臂擋車,根本毫無力量反抗,隻能沉溺在他們的掌控之中,或天堂,或地獄,都沒有她說話的權利。
席老從外麵回來,保鏢收了傘,傭人趕緊上前拿了乾淨乾爽的毛巾遞給席老,隨後又有傭人奉上熱茶。
“每年春季,春雨都要淅淅瀝瀝下個幾日。”席老念叨一聲,看到前麵葉薇薇僵怔在那裡的背影,曼妙細弱的身材,給人一種不堪一擊的脆弱。
席老笑起來,目帶慈愛,“薇薇啊,回來喝點熱水,驅驅寒氣,彆冷到身子。”
葉薇薇心頭一暖,趕緊回頭,看向席老布滿慈父般慈愛的目光,心頭又是一酸,眼眶微紅,趕緊迎上來,攙住席老的手臂,攙著他去沙發上坐下,還親自給席老擦拭被雨水洇得潮濕的花白發絲。
“爸爸,下雨了就不要出門,您腿本就不好,受了寒氣,會疼的。”
席老抬頭,見著女兒貼心的溫柔,心頭暖意融融,抓著葉薇薇的手,欣慰地拍了拍,“今天可還順利?阿雲沒有欺負你吧。”
席老笑著問,隻是打趣,很想知道她和席初雲之間有沒有什麼升溫的摩擦,卻見葉薇薇眼眶泛紅,低著頭卻笑著說,“沒有。”
儼然一副受了委屈,卻不敢說的楚楚可憐樣。
席老眼角一沉,口氣也變得嚴厲,“阿雲對你冷淡了?”
他了解席初雲的性格,看似親和,實則遠若千裡,骨子裡高傲得沒能人近身。
席家人,天生冷血冷情,卻格外重諾重義,一旦答應的事,此生不變。
席老雖然欣慰席初雲履行承諾,會和小童結婚,但他更希望看到,他們彼此是有感情的,而不是隻是表麵的和睦。
葉薇薇趕緊搖頭,她哪裡敢說席初雲的不是,已經受到威脅了,她就更不敢稍有差池。
“爸爸,小時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葉薇薇咬下嘴唇,聲音很小地問,“您覺得我是您的女兒?”
席老的眼睛裡,有一瞬的波動遲疑,隨後笑起來,手裡的拐杖頓了頓,“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也罷了。”
“可是……”葉薇薇醞釀一下情緒,眼睛裡浮現點點淚光,“我覺得……”她艱難地緩緩啟齒,“我真的一點都不記得小時候的事,爸爸……是憑借什麼肯定我就是您的女兒?不應該……”
葉薇薇的聲音滯住,最後用儘所有力氣的低聲說,“親子鑒定什麼的嗎?”
這一點,一直都讓葉薇薇覺得奇怪,如席老這種大人物,不會隻是憑直覺感覺,就直接認定她是他從小就失散的女兒,不應該做鑒定辨認一下?
席老不語,接過傭人遞上來的茶,小口啜了一口,滾熱的茶湯沿著喉嚨而下,驅散了身上的寒意,暖和起來。
他依舊又是那樣和藹地笑起來,眼睛裡都是慈祥,卻有些深,讓人看不見他眼底真正的情緒。
許是大人物都慣會掩藏真實想法不被人看出來吧,即便葉薇薇覺得和父親之間很親昵,還是有一種隔山隔水的遙遠。
“你就安心住著,不要想太多,我說你是我的女兒,你就是我的女兒,難道我還能認錯!阿雲那孩子,就是冷冷淡淡的,他從小不善於表達,不要覺得壓力。”席老放下茶碗,拄著拐杖起身,“人到歲數就容易疲倦,扶我上樓休息吧。”
葉薇薇趕緊攙扶席老往樓上走,還很貼心地給席老披了披身上的衣服,小聲說,“爸爸,等你睡醒了,我給你揉揉腿,這樣到了晚上的時候,就不會經常酸痛。”
席老寵愛地望著葉薇薇,貼心地讚道,“真是個乖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