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舒容沒想到,席老還想認女兒。
“你現在已經公布了薇薇,我以為你放棄了!你到底想要做什麼?非要認個假的,又在陰謀什麼?我不想你再將若熙卷到陰謀詭計中去!我想你還記得,當年姐姐是怎麼死的!若熙的這條命能撿回來,有多不容易,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舒容,我知道,也都清楚。所以在我金盆洗手之後,才回來找女兒。”在之前,即便想女兒想得幾近發瘋,他都沒有來找尋,一直隻說找不到。
就是不想他的女兒再卷入紛爭恩怨之中,更不想她成為席家兩股勢力,爭奪權利的籌碼。
“我這麼做,都是想保護她!”席老道。
“你這話說的太奇怪,我從沒見到,你保護過她。”
席老看向窗外漆黑的天幕,外麵還在下著雨,淅淅瀝瀝不停。
“我會用儘一切努力,保護好她。”席老歎息一聲。
楊舒容從席老的書房出來,葉薇薇正端著參茶從樓梯上上來,她看到楊舒容,就心頭發慌,差點打翻端在手中的參茶。
“阿……阿姨……”
“薇薇啊,這麼晚還不睡。”
“正……正要給……‘爸爸’送一碗參茶,說聲晚安在睡。”葉薇薇緊張地擠出“爸爸”倆字,看著楊舒容身後書房緊閉的門,聲音都在結巴,“阿姨,你……你你……找爸爸什麼事?”
“也沒什麼事,就是說幾句話,你進去吧。”楊舒容不再多看葉薇薇一眼,轉身下樓。
葉薇薇莫名的心虛起來,手指都在不住在顫抖,站在書房的門外,猶豫半天,才拾起力氣將房門推開。
席老正靠在椅子上黯然傷神,花白的發絲在柔和的燈光下泛著銀白的光澤。
葉薇薇看到席老沉悶的緘默,雙腿就忍不住發軟,臉色也煞白一片。
“爸,爸爸……我泡了參茶給您。”葉薇薇努力讓自己笑得毫無異樣,將參茶放在桌上。
可她的心裡不住打鼓,看席老的臉色不太好,而且也眼角泛紅,就更腿軟的站不穩。難道楊舒容對席老說了什麼?難道……
葉薇薇越想越心慌。
“爸……爸爸……”她聲音突突的極度不穩。
席老終於抬眸看向葉薇薇,見她臉色煞白,就和藹一笑,“怎麼了薇薇?”
葉薇薇趕緊搖頭,“沒……沒什麼。”
席老端起參茶,喝了一口,臉色這才柔和下來,“有女兒就是好,貼心。”
葉薇薇小心地鬆了一口氣,笑靨如花,“爸爸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我當然也要對爸爸最好。”
“好孩子。”
葉薇薇試探地看了席老一眼,見席老的臉色已恢複正常,便小聲說,“爸爸,楊阿姨和若熙……是不是應該派車送回去?”
席老“哦”了一聲,“已經很晚了,今晚就讓她們住下,已經安排了客房。”
“住下?”
“怎麼了?”
“沒……沒沒什麼……”
“聽說你們從小關係不錯,想著你們小姐妹在一起多說說話,免得你剛剛換了環境不適應。”席老道。
葉薇薇眼圈一紅,撒嬌地抱住席老,“爸爸對我太好了。”
離開書房,葉薇薇不住在自己房間來回打轉,心慌的還在突突亂跳,無法平穩下來。
雙手緊緊抓在一起,掌心一片潮濕,怎麼擦都擦不乾。
楊舒容知道真相,今天沒說,也總有一天會說出來,難道她要日日在這種不安的心慌之中度過?
還有顧若熙……
隻怕席老的真正女兒,很可能跟顧若熙有關。
尤其仔細辨認他們的長相,確實有幾分相像。
可是……顧若熙不是顧振宏的女兒?
顧南山……
她有聽見楊舒容脫口喊了席老一聲,顧南山。
難道席老和顧家……
席老不是顧家二少的父親嗎?他們又對席老那麼尊敬孝順,不可能不是親生父親。
她到底要怎麼辦?
怎麼辦?
葉薇薇挫敗地坐在床上,看著鏡子中,自己美麗的妝容,還有戴在脖頸耳上的鑽石飾品,鑽石璀璨的光輝,映襯她的臉真的很美很美,手指迷戀的在鑽石上撫摸。
這麼好看的光環,難道就不能一直屬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