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凱的臉上一涼,混沌的酒意頓時有些清醒過來,看了看麵前的美女,又側頭看了看喬輕雪。
“輕雪?”
“殷凱,你就是一個混蛋!超級大混蛋!毫無人性的混蛋!”
喬輕雪轉身衝出去,那一刻眼淚卻掉了下來,她一邊快步走著,一邊擦拭眼淚,卻怎麼擦都擦不完,那眼淚就好像流不乾淨似的。
混蛋!
混蛋!
心,怎麼會這麼疼?
疼得她感覺周身都沉浸在一個布滿針刺的牢籠,困束其中,怎麼都掙逃不出去。
她跑起來,飛快地跑著,衝出華都,跑到街上,到處都是華麗的燈光,街上都是車,一聲聲的鳴笛刺耳。
她卻好像聽不見似得,依舊飛快地跑著。
“啊!”
“啊……”
對著車來車往的街上,她抱住頭發狂一樣的嘶叫,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將心底的疼痛,一下子都喊出去,才能放空她的心,不再那麼疼。
她抱住自己的肩膀,慢慢地蹲下去,慢慢地垂下頭,埋首在膝蓋上。
淚水濕透了她身上的衣服,嗚咽的哭聲在夜色中,淒涼刺骨……
“你就是大混蛋,嗚嗚……大混蛋……”
“大混蛋……嗚嗚……”
原來,原來,原來……
心疼的她的思緒都在斷斷續續,都在一顫一顫的好像被什麼東西切割成一片一片的碎片。
原來,在他的心裡,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可馨。
已經八天了,距離他們吵架,八天的時間,怪不得他從來沒有聯係她,怪不得斷掉的這麼徹底。
原來,他已找到一個和可馨很像的女人,已經將全部的情感寄托到那個女人身上。
原來,她始終都是一個笑話。
她還兀自愁悶了那麼多天,還一遍遍安慰自己,努力找尋一個來找他的借口,原來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他根本就從來都沒有愛過她。
從來都沒有,從來都沒有……
忽然發現自己什麼都沒有了,女兒沒有了,愛情沒有了,一直以為終於有了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這一刻,也沒有了……
抬起頭,朦朧的視線,看著麵前繁華熱鬨的城市,頓然覺得一切都那麼遙遠,離自己好遠好遠,沒有一樣是她的……
渾身無力,直接跌坐在地上,狼狽的樣子引來不少人的側目,她卻已顧不得什麼叫丟臉。
眼淚還在不停不停的掉,目光深深凝望著華都繁麗燈火的方向,那個門口人來人往,卻一直沒有那一道最熟悉的身影。
真是可笑,她居然還在期盼他能追出來。
居然還在心裡,對他存在幻想!
“哈!哈哈!”
喬輕雪仰頭大笑起來,擦乾淨臉上的淚水,找到車,直接急速開出去。
好想一個人靜一靜,隻有一個人。
她開車去了海邊,深夜的大海好安靜,沒有一個人。
遠處的路燈,隻能讓海邊有微弱的光芒。
皎月光芒清涼,籠罩在整片浩瀚的海麵上,波濤起伏,海水的聲音充斥在耳邊,風拂麵而過,終於吹乾了臉上的潮濕。
她安靜地站著,即便身體被夜風吹透,也不動一下,隻一眼不眨盯著大海遙遠的儘頭……
殷凱坐在包房裡愣了許久許久,都沒反映過來方才發生了什麼事。
最後,他目光呆怔地看向一側的美女,輕聲問那美女。
“菲菲,剛才是不是有人進來了?”
他的腦子還處在混沌之中,明明覺得自己是清醒的,也知道剛才應該沒有看錯,但還是希望自己看錯了,那個女人怎麼可能來主動找他。
然而,一切都那麼真實。
“殷少,你也說了,她就是一個瘋子,不要讓她來打擾我們的好事吧,來來,我們接著喝,我們繼續。”
菲菲趕緊拿了紙巾給殷凱擦臉,然後又倒了一杯酒,塞在殷凱的手裡。
“瘋子?”殷凱偏頭努力回憶,“我有說她是瘋子?”
菲菲嬌聲笑起來,“她進來就抓著你罵你,不是瘋子是什麼!”
“罵我?為什麼?”殷凱還愣愣的,好像腦子已被酒精給麻痹得不好使了。
“我們正在親熱,她進來就發瘋!後來,殷少好像喊了我一聲,什麼什麼馨?她就失控了,潑了殷少和我一臉酒水,就跑出去了,你看我的衣服,都濕了,黏在身上真不舒服。”
菲菲說著,扯著自己的一字肩領子就往下脫,曼妙的身子還向著殷凱靠了靠。
“殷少,你幫我解開拉鏈嘛,濕衣服穿著真不舒服。”
殷凱還愣著,藍色的眸子凝望著眼前這一張和可馨居然有五六分相似的臉,心中一片翻江倒海。
“我喊你可馨?被她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