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出去吧,回去吧。”陸羿辰疲憊地揮揮手。
趙默很擔心,但也隻能退出去,站在門外,猶豫一下,還是將門關上,卻沒有離開而是在車上,一直等著陸羿辰。
趙默真的很擔心陸羿辰現在的狀態,已經很久了,總是這樣渾渾噩噩的,讓人覺得隨時都會撐不住。
趙默不敢想,boss撐不住的時候,爆發出來的會是什麼力量。
但總覺得,那將是一股誰都控製不住的“洪荒之力”。
陸羿辰緩步上樓,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來了,到處都布滿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他推開顧若熙的房間,打開燈,小房間不大,裝修的卻很溫馨,還可以看到小王子畫的畫就貼在牆上。
陸羿辰拉開寫字台前的椅子,坐在椅子上,看著桌麵上的幾張白紙,還有筆筒內的鉛筆。
白紙上,已落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他抬起手,拿起一支鉛筆,在白紙上,唰唰唰寫了幾筆。
他也不知道自己寫了什麼,寫完之後,就將那張白紙翻了過去,用鉛筆壓在了桌麵上。
顧若熙房間的一角,還放著他上次趁著這裡裝修收拾回來的顧若熙的東西,還都原封不動地放在那裡。
那個女人,居然一次都沒有回來。
心情一下子就更低落了,但也習慣了,唇角淡淡地浮現一抹淺笑。
實在太累了,直接就倒在顧若熙的床上。
一向有潔癖的他,居然也顧不上被子上已有一層薄灰,抓起顧若熙的被子就蓋在身上,甚至還覺得那上麵滿滿都是屬於顧若熙的味道,淡淡的,清馨的,卻沁入心脾。
明明感覺好像又沒什麼味道,還是覺得那麼清晰地嗅到了,就好像她就在他的身邊,就在他的懷裡……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還是將自己歸結於,真的生病了,還是一場大病……
顧若熙本來已經睡了,忽然就又醒了,而且還非常清醒,就好像所有的倦意,一下子都煙消雲散了。
她起身坐起來,下床走到窗前,將窗簾拉開,窗外月光柔和,從窗口照進來。
遠處,一片漆黑,隱約能看到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海麵……
忽然,不知道為什麼,很想念陸羿辰。
很想,很想。
想起來,很多關於他的事,也想起來很多,他說的話,不管好的壞的,都一股腦地灌入腦海中,一遍遍的徘徊,怎麼都驅不散。
忽然就想到了,陸羿辰說,他將她的東西都收拾好,放在陽陽花店,等著她回去拿。
許是逃避吧,她一次都沒有再回去。
也是害怕,回去後會想起媽媽,又會忍不住崩潰痛哭。
但今夜,思念已經泛濫成災,怎麼都控製不住,總想去尋找點什麼,來慰籍一下自己。
她換好衣服出門,席初雲今夜沒有回來,說是去外地了,有事情需要他去親自處理。
保姆和關關還有小王子,在各自的房間都已熟睡,整棟房子都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
顧若熙走出去,忽然覺得自己就像個賊,都要結婚了,還在去尋找一些逝去的東西。
但已顧不了這麼多,有些東西在泛濫的時候,就是讓人不可控製地失去理智,隻想憑借自己的心,去做一些連自己都覺得可笑的事。
剛到車庫,阿慶就拿著手電筒,直接照在她臉上。
“是小姐!這麼晚了,要去哪裡?”阿慶問道。
“……”顧若熙略有些慌,“想出去散散心。”
“我來開車送小姐去。”阿慶恭敬道。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開車。”
“已經十一點多了,還是我送小姐吧,這裡距離市區比較遠,要一個小時的車程。”
“好吧,我隻是想回家,拿點東西。”
……
殷凱趕到東華大酒店,上了樓,就看到喬輕雪和董天磊在靠窗的座位,桌上還點著蠟燭,放著一束玫瑰花,是一場十分浪漫的燭光晚餐。
再配上流淌的小提琴曲,還真浪漫得不擁吻一下,都覺得浪費了春宵一刻。
殷凱在心底惡狠狠地咬牙,大步就衝了過去。
喬輕雪吃驚的臉色都白了,“怎麼是你?”
“驚訝?害怕?心虛!還是要惱羞成怒?”殷凱嘲弄的口氣,就像個被妻子帶了綠帽子的丈夫。
喬輕雪愣了愣,緩緩站起來,不可思議地盯著殷凱看了半天。
“你說的那幾種,都沒有。”
殷凱笑了,狂妄的,“女人,不要在我麵前偽裝!”
殷凱直接將喬輕雪手機,拍在桌子上。
力氣太大,帶起一股風,將桌上的蠟燭的火苗,都卷的餓搖曳不定,險些熄滅。
喬輕雪又換個方向偏著頭,不可思議地盯著殷凱怒火昭然的一張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