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蹊蹺?”
蘇婷婷的眼睛忽地張大。
“你是說,我姐姐的死,很奇怪?”蘇婷婷瞬時驚了一身的冷汗。
祁少瑾瞳孔微微一縮,沒有說話。
蘇婷婷趕緊追問,“我想知道,你說的奇怪在哪裡。”
祁少瑾繼續向前走,卻不肯對蘇婷婷解釋。
蘇婷婷趕緊加快步子追上去,一把拽住祁少瑾的袖子。他真的很厭惡被人碰觸,目光陰沉地睨著蘇婷婷那一隻雪白的玉手。
蘇婷婷趕緊鬆手,放開了祁少瑾的袖子,有些拘謹地不知所措。
“我隻是……隻是太焦急了,我想知道,你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
“你有什麼就說,不要隱瞞。”
在心思縝密方麵,蘇婷婷覺得自己顯然不及祁少瑾,自己想的問題還太片麵,而且家裡事情又多,很輕易就將一些蛛絲馬跡疏忽。
“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我姐姐的死被人動了手腳?”蘇婷婷臉色一白,真的不敢想象,這樣的事,會發生在她身邊。
“完全說不通啊,我姐姐已經病了五年了,即便有誰恨她,或是之前的仇人,也完全不可能啊,她已經病了五年,還有誰這麼恨她!”
蘇婷婷完全還想不出來,到底蹊蹺在哪裡,“要說有人恨她,那也就隻有顧若熙了,若我姐姐的死真的有蹊蹺,那也是顧若熙才有這個動機。”
“怎麼可能是她!那個女人,隻怕連個螞蟻都不敢踩死!”祁少瑾當即就惱了,整張俊臉都變得猙獰起來。
蘇婷婷被祁少瑾現在的臉色,驚得脊背躥起一股涼意。
她當然看得出來,顧若熙在祁少瑾心中的位置,那是誰都不能比擬的。可為什麼,她的心裡會有空落落的感覺?還好像有一點點輕微的疼?
蘇婷婷忽地笑了,“我隻是這麼說,又沒說肯定就是她,你還惱了!”
“懷疑也不可以!”祁少瑾聲音冰冷。
蘇婷婷唇角的笑容有一瞬的凝滯,但轉而笑容更大,“原來你這麼在乎她!”
祁少瑾轉身下山,腳步匆匆。
蘇婷婷努力喘口氣,閉上眼睛,調節了一下心裡的不舒服,也趕緊下山。
但在蘇婷婷的心裡,還是想不通姐姐的死到底哪裡奇怪,就在祁少瑾即將上車的時候,蘇婷婷鼓起勇氣,攔住了祁少瑾。
“我想我們之後也不能見麵,你最好把剛才的話說清楚一些,到底哪裡奇怪?話不要隻說半截,到時候我胡思亂想,懷疑了無辜,你也不能怪我。”
如果姐姐的死,真的是有人動了手腳,她豈能善罷甘休。
祁少瑾真心不說,很多事,他都置身事外,從不喜歡攙和到是非當中,剛才確實是多嘴了。
“沒什麼。”
祁少瑾就要繞開蘇婷婷上車,蘇婷婷卻張開手臂攔著他。
“這話必須說清楚,不然我會一直糾纏你。”
“我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不要再糾纏我!答應你到你姐姐葬禮結束,我做到了,現在可以放我走了!”
祁少瑾的口氣變得已經很不善,蘇婷婷雖然有些怕了,但還是堅持不肯放行。
“我這個人有個毛病,不弄清楚的事情,決不乾休!你要是不怕被我糾纏下去,你可以選擇不告訴我!”蘇婷婷也是鐵了心了,任憑祁少瑾現在的目光能吃人,就是不肯放了他。
祁少瑾緊緊咬著牙關,唇角緊緊抽了一下。
“你姐姐昏睡了五年,現在所有的情況都在好轉,怎麼會又忽然腦死亡?不覺得蹊蹺?”
蘇婷婷的眼睛忽地張的老大,原先沒想到這一層關係,還以為姐姐蘇醒後,總是發瘋,胡言亂語,根本就是沒有康複,隻是暫時清醒過來而已,畢竟姐姐還時常會昏睡過去。
而在姐姐剛住院的時候,醫生就說過,植物人很可能腦死亡,之後一輩子醒不過來,甚至直接死去。
“我完全沒有想到這一層關係。”
“好比一棵樹,枯木逢春,已經複活,忽然又死了,這其中肯定有彆的原因在。”
蘇婷婷差一點站不穩,一雙手緊緊抓住車門,這才穩住身體。
“會是誰?會是誰要害死我姐姐?”
“那就要看你們蘇家跟誰有仇了。”祁少瑾不想再多說,一把將蘇婷婷推開,上車。
來送葬的賓客已經走的差不多了,蘇婷婷還愣怔地站在那裡,山風微涼,從她嬌弱的身體上吹拂而過,給人一種她連站都已站不穩的柔弱感。
祁少瑾本想直接離開,忽然不知為何抓著方向盤的手,慢慢就放開了。
“你還不走,站在這裡做什麼!”他搖下車窗,冷聲道。
蘇婷婷的肩膀微微一顫,回頭,看向祁少瑾,臉色依舊是蒼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