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可笑的願望!”席子皓忽地嘲笑一聲,繼續啟動車子,開了出去……
麗莎出現在醫院。
殷媽媽的病房外。
喬輕雪正出門來接電話,迎麵撞見臉色極差的麗莎,吃了一驚。
“麗莎姐,伯母正在輸液。”喬輕雪想要攔住麗莎,麗莎卻已衝了進去。
病房裡沒有外人。
麗莎冷目凝著殷媽媽那張保養極好但已經不住歲月摧殘的容顏。
“真沒想到,一向素養涵養都最好的你,也能做出這麼下三濫的事!”
“麵對下三濫的人,就要用一些下三濫的手段!”殷媽媽回答的十分平靜,見麗莎被刺激成這個樣子,她心底的那口惡氣,總算舒緩了。
“你對我做的還不夠多嗎?”麗莎痛心得聲音都哽咽了。“現在連我的店也給毀了!”
“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麗莎仰頭,忍住眼角的潮濕,深吸一口氣,“沒錯,是我咎由自取!當年……這麼多年了……我以為一切都過去了,你原來還在那麼恨我。”
“那我呢?”麗莎點著自己的心口,“我也想恨一個人,可我又能恨誰?”
“是你自己的行為,早就了今天的結果!有因必有果,與其在這裡哭哭啼啼,不如去懊悔你當年不該走錯的那一步!”殷媽媽端嚴的聲音,震耳發聵。
麗莎搖晃兩步,不過才一夜的時間,憔悴了好多好多。
“是啊,一步錯,步步錯……該失去的,不該失去的,我都失去了……包括我的孩子……當年我都跪下來祈求你了……求你隻要留下孩子就好……我也有發誓一輩子不會再見他!隻要留下我的孩子……你都不肯答應。”
“我不會讓殷家有孽種留在外麵!殷家隻有一個繼承人!就是殷凱!”
“是啊,你就是為了這個繼承人的位置,你連已經成型的孩子都狠心奪走了他的生命,你知道我有多痛恨你嗎?”
“恨我?你個破壞彆人家庭的第三者,有什麼資格恨我!”殷媽媽厭憎地罵道。
喬輕雪站在門外,正要推門進來,生怕她們兩個又吵起來,當聽見這句話的時候,不禁捂住嘴巴,瞠目結舌地看向麗莎。
破壞彆人家庭的第三者……
難道是說,麗莎跟的男人,不是殷凱,而是殷凱的……
父親!
這個消息,猶如霹靂響雷,喬輕雪好半天都緩不過神來。
居然還有了孩子!
這麼多年,麗莎是用什麼心態,麵對當她是大姐姐的殷凱?更是用什麼心態麵對,曾經那麼不堪的過去,還能日日笑靨如花。
麗莎被刺激的渾身都在隱隱顫抖,眼淚也終於控製不住,猶如決堤的洪水奔流而出。
麗莎目光彷徨又卑微地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喬輕雪。
喬輕雪還是第一次從麗莎的臉上,看到這麼卑微又難堪的表情。就好像所有的美好,一下子都被撕碎,露出了裡麵最腐臭肮臟的真相……
“這樣毀掉我是你想要的話,我答應你。”麗莎丟下這句話,低著頭,用長長的頭發遮住她的滿麵淚痕,從喬輕雪的身邊走過。
喬輕雪本想追上去安慰幾句的。
但最後,也隻能忍住。
這種事,不是她能插嘴的事。
殷媽媽的臉色很差,一口一口喘著粗氣。即便也泄憤了,鬱結的心結,還是不能紓解。
女人,永遠都是小心眼兒的動物,沒有年齡區彆,也沒有身份差彆。
隻看一個人的忍耐度。
尤其在麵對,破壞自己家庭的第三者的時候,即便過去多少年,那都是心底的一根刺。
“伯母……”
喬輕雪擔憂地呼喚一聲。
殷媽媽用力深吸一口氣,不讓自己在喬輕雪麵前太失態。指著麗莎離去的方向,口氣怨懟地低聲說。
“就是這個女人!曾經是酒吧裡的陪酒女郎!”殷媽媽的聲音戛然而止。
有些事,是不能對喬輕雪這個晚輩說的。
尤其還是家醜!
就是這個陪酒的女人,當初和她的老公在酒吧相識,麗莎身手極好,就做了她老公的貼身保鏢。倆人年紀懸殊,相差十餘歲,最後卻有了感情,相戀了。
起先她也怕家醜鬨大,丟的還是自己的臉麵,就網開一麵,隻要他們分開,不做追究。沒想到那個女人懷孕了,一直不肯打掉,後來查出來還是個男孩……
“我豈能容忍,外麵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分奪屬於我兒子的家產!”
殷媽媽笑著低喃一聲,靠在床頭。
“我不會允許再有這樣的女人,靠近我們殷家!包括你,輕雪,我不會讓你和阿凱繼續交往下去!”
喬輕雪終於懂得了,為何殷媽媽在知道她不堪的往事之後,這麼堅決地反對她。
原來是觸碰了殷媽媽心口上,那一道一直沒有愈合的瘡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