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輕雪哀求地對她說,“我就打一個電話,求求你,就打一個電話!”
手忙腳亂地按下殷凱的電話號碼,那頭傳來嘟嘟嘟的聲音,一直都沒有接通。
“接電話,接電話!”
被搶了電話的女人,憤怒地喊了一聲什麼,直接將手機奪了過去,又對喬輕雪大聲怒罵了什麼。
喬輕雪即便雙眸含淚,哀求地望著那個女人,還是沒能博得那個女人的同情,隻當她是個要搶劫手機的劫匪,遠遠地躲開她。
幾個男人已經衝上來。
喬輕雪已經失去了再逃跑的力氣,在男人的手中掙紮,大喊,周圍卻隻有議論紛紛看熱鬨的人群。
他們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當她是個精神失常的瘋子,還有搶劫的惡劣行為,隻盼著她快點被人抓起來。
喬輕雪被他們捆住了手腳,丟入房間內。
“居然敢逃跑!”男人惡狠狠地低吼一聲,“再敢跑,就打斷你的腿!”
喬輕雪嚇得身體瑟縮起來,渾身都在哆嗦,腳踝刺痛難耐,也隻能咬牙忍著。
“你們到底要關押我到什麼時候!”她大聲喊。
“少爺婚禮之後,就會放了你。”
房門被摔緊,外麵上了鎖。
喬輕雪蜷縮起身體,將自己的臉頰埋在捆綁在一起的臂彎中,啜泣起來。
婚禮之後?
他們要關押她到婚禮之後。
到那時候,一切都已成了定局,她也就再也沒有再找殷凱的必要了。
忽然覺得,自己就是那被拋棄的那一隻,隻有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那種冷到心底深處的感覺,再一次翻湧起來。
好像又回到了,失去父母,失去奶奶的那一刻。
冷得渾身都在打顫,整個世界都剩下一個冰冷的空殼,將她包裹在一點溫度都沒有的冷潭之中。
“殷凱,殷凱,連你也拋棄我了?為什麼不接電話?為什麼!為什麼不接電話……”
蜷縮成小小的一團,無助又絕望地哭得雙肩顫顫……
地球的另一端。
殷凱見手機的屏幕亮了,激動不已地第一時間抓起手機。
當看到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是西班牙的國外電話,整個人頓然失望。
居然不是喬輕雪那個女人的來電。
“西班牙?從來沒有過交集的地方,怎麼會有這種電話打來。”他正要接通,殷媽媽忽然闖過來,一把奪下殷凱的手機。
“既然是陌生電話,就不要接了!”殷媽媽直接將電話掛斷。
“媽咪,你怎麼能隨便拿我的手機!太不尊重我的隱私了!”
“你和婷婷就要結婚了,還有三天的時間,你不爭分奪秒去準備婚禮的事,還有心情在這裡關心尊重隱私的問題!”殷媽媽的口氣,多少年都是嚴厲命令的調調。
殷凱早就習慣,悵然深吸口氣,“我知道了。”
“你是殷家唯一的獨子,將來是殷家全部產業的繼承人!你外公的產業,也會由你來繼承,國內國外都會有很多世家財閥的大人物來參加婚禮!我希望這場婚禮能夠順利舉行,不要再出什麼紕漏!否則,我們殷家,會淪為天大的笑柄。”
殷凱的耐心已瀕臨難以啞忍的邊緣,不耐地煩亂道,“我不會讓殷家丟人的!媽咪放心吧!”
“那就好,我就拭目以待這場盛大婚禮了。”殷媽媽緩緩勾唇,放下殷凱的手機,轉身。
她幾乎每分每秒都在時刻關注著喬輕雪的動靜,但凡喬輕雪那邊有丁點風聲,都會第一時間傳來消息。
所以,她才能這麼準確地攔截住殷凱接喬輕雪的電話。
殷凱拿起自己的手機,翻開方才的通話記錄,卻沒能找到方才打來的西班牙未接來電。
想來已經被媽咪方才刪除了。
抓著手機,抬頭看向窗外的日光。
秋季的冷風中,乾枯的枝椏在風中被吹得“嗚嗚”作響,地上一片乾枯的落葉。
他又鬼使神差地撥通喬輕雪的電話。
“您呼叫的用戶已關機。”
亙久不變的聲音,再一次無比熟悉又討厭地從電話那頭傳來,簡直是穿透心靈的最討厭的一句話。
如果可以,這輩子都不要在手機中,再聽見這句話。
甚至恨不得將播報這句話的那個女人的聲音,揪出來狠狠掐斷。
死死抓緊手中的手機,青筋根根凸爆。
閉上眼睛,高高仰著頭,深呼吸,慢慢吐出,再深呼吸,慢慢吐出,總算平複了心底翻湧的滔天怒火。
“喬輕雪,你到底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