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熙猛抽一口涼氣,痛得渾身不適。
她趕緊鼓起勇氣站穩,看著眼前那一張張帶著憎恨鄙夷的蒼老臉孔。
席老拄著拐杖,緩緩站起來。
“誰說我女兒腹中懷著的是孽種!”席老斷喝一聲。
幾位老者雖然畏懼,但更義正嚴詞。
其中一位,將化驗單,直接摔在席老的麵前。
“這是懷孕月份的化驗單!她已經懷孕將近四個月,和雲少訂婚的時間,完全不吻合。”
席老心頭重重一沉,最害怕的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我女兒和初雲早就相識,單單一張懷孕月份的化驗單,根本說明不了什麼。”席老惱喝一聲。
“看來席老今天打算護短了!”幾個老頭子,顯然有備而來,對席老的矢口否認,並不驚慌。
“我照實闡述,何來護短一說!誰能證明,單單懷孕月份的化驗單,就說明我女兒腹中的孩子,不是初雲的!”
顧若熙心驚地看著麵前的一張張臉,看著他們對峙的麵紅耳赤,心口跳動的愈加厲害。
那一種不好的預感,也越來越加強烈。
席老的目光收緊,透漏出霸氣的威懾力。
但那幾位老者,更是理直氣壯,絲毫不被席老的威嚴震懾,即便心裡有些膽怯,他們證據確鑿,也不怕席老狡辯不承認。
“席老將自己的女兒保護的很好,自從和雲少的婚禮取消後,就沒人見到她在人前露麵過!而但凡有你女兒的新聞被狗仔偷拍到,你也悄悄動用關係將所有的新聞收買下來。”
顧若熙沒想到,自己的爸爸,在背後為自己做了這麼多。
一個骨廋的老者,忽然拿出一遝遝的照片。
那照片上,皆是顧若熙和陸羿辰在一起的照片,看上麵的畫麵,已經是很久之前了,但時間段,也正是在和席初雲解除婚禮之後。
“照片上的日期清清楚楚,席老作何解釋?”老者質問道。
席老的臉色抽緊,唇角嚅動了一下,道,“他們曾經有一段婚姻,還有一個孩子,見麵也無可厚非,被人拍攝下來,想傳一些緋聞,便是心機不軌。”
“到底是我們子虛烏有,還是席老刻意隱瞞,席老心裡比誰都清楚!”
“夠了!你們今天來,就是說這些事的嗎?我的女兒,我自己會管教,不需要你們來強加乾涉!畢竟小童之前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有自己的生活和婚姻,很正常!初雲都不介懷,你們也沒必要用這件事強人所難!”
席老徹底惱怒了。
大家一時間都不說話,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在席老麵前,這群長老還是很畏懼的,但是他們身負守護席家家規的責任,他們是最公正且最嚴謹的一群人,他們的一致投票,連席家當家人都能易主。
混淆席家血脈這件事,絕對不能輕易放過!
席老臉色很難看地從那群老者身上一一走過,“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給各位一個合理的說法!各位老先生連夜趕來,也很疲倦了,還是早早回去各自家裡休息吧。”
這群老者,都是身在各地,有的在國外,今天能湊得這麼齊,想來也不會輕易罷休。
席老心裡都清楚,但逐客令必須先下達,才能為顧若熙爭取一些時間。
“奉天,還不送客!”席老低喝一聲。
於奉天趕緊上前,恭敬地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有的老者,有意出門,但有的人,還站在原地。
忽然,其中一個有些發福一直都沒開口說話的老者,笑盈盈地從懷來拿出一個檔案夾,從裡麵拿出來一張紙,放在桌子上。
“這份化驗單,足以證明一切,就不勞煩席老親自調查了。”
眾位低頭一眼,有人發出驚詫聲,“親子鑒定!”
顧若熙也是臉色煞白,不明白那是哪裡來的親子鑒定,想要過去看一眼,自己的雙腳已經沒有力氣,石化一般定在原地。
席老惱怒地拿起化驗單一看,“上麵寫的什麼?”
席老的眼睛眯起來,他眼神一直不太好。
於奉天接過單子,幫席老看。
“回老爺,是一份關於胎兒羊水的親子鑒定。”
那個發福的老者,依舊笑盈盈地道,“這是顧小姐腹中胎兒,和雲少的親子鑒定,上麵清清楚楚寫著,不是親生關係。”
大家都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早就說,不是雲少的孩子!”
“居然真的混淆席家血脈!懷著彆的男人的孩子,嫁入席家,成為席家的當家主母,這還了得!”
“席家是大家族!勢力龐大,家族家規嚴謹,怎麼能容得下這麼不貞不潔的女人!”
“尤其腹中孽種,斷不能留!”
顧若熙的身體已經站不穩了,顫抖著差點跌倒,趕緊攙扶住一側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