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羿辰淺笑著回頭,喚住他的人,正是跟在宋秉文身邊的助理。
“還有事嗎?”
“我們少爺說,希望這件事能在席家內部處理。”
陸羿辰想了下,和慕容蘭對視一眼,慕容蘭低聲問陸羿辰。
“陸少,你怎麼看?”
陸羿辰淡淡挑唇,“在能不鬨得太大的情況下,將凶手繩之以法,我還是願意簡單處理的。”
“我隻要對方付出代價就好,在哪裡處理都可以!”
慕容蘭咬了一下嘴唇,轉身上樓,身後的馬尾辮一甩一甩的,帶著一股颯氣。
陸羿辰的目光,又從關押顧若熙的方向掠過,輕笑著重新回到了書房。
陸羿辰一進門,宋晴洛還在喊著。
“我沒有做過,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他冤枉我!是慕容蘭報私仇,冤枉我!各位長老,要為我做主!”
“真的不是我,不是我啊!”
宋晴洛哭了起來,眼淚珠子一對一雙地往下掉,看來也是真的害怕了。
宋秉文心疼地看著自己的妹妹,冷聲道,“所有的證據再拿出來看一遍!我也不相信小晴會做出這種事。”
宋秉文心知肚明,慕容明的事,和宋晴洛脫不了乾係,也聽宋晴洛提起過,隻是誤傷了慕容明。
自從慕容明因為中毒失去了聲音,慕容蘭現在毫無實力,根本掀不起風浪,以為這件事也就這麼過去了。
沒想到,陸羿辰竟然利用這件事來興風作浪。
宋秉文慢慢審閱一份份證據,“隻是證明小晴去買過砒霜,並不能證明,慕容明所服用的砒霜就是小晴所為。”
“宋秉文,你是在強詞奪理嗎?難道還是我弟弟自己給牛奶裡放了砒霜!”慕容蘭道。
宋秉文抬眸,淡淡掃了慕容蘭一眼,接著又看下一份證據。
“小晴隻是去病房裡探望了慕容明,監控錄像並不能錄下聲音,隻是憑借口型分析,就說小晴是去有意殺人滅口,並不成立。”
“還有這個指紋!隻能證明,慕容明所用的牛奶杯子小晴觸碰過,也不能證明小晴就在牛奶裡麵放了砒霜。”
宋秉文緩緩闔上檔案夾,目光平靜無風地看向陸羿辰。
宋晴洛終於破涕為笑,擦乾臉頰上的淚珠,目光張揚地看向慕容蘭。
幾位長老聽了宋秉文的話,互相議論一下,點點頭,“似乎宋少說的也有道理。”
陸羿辰笑了,深邃的眸海裡,隱隱翻湧著驚濤駭浪,卻隱藏在黑漆漆的暮色下,讓人誤以為很平靜。
“宋少的分析能力,果然讓人刮目相看。”陸羿辰淡淡開口。
宋秉文一笑,依舊那麼的翩翩文雅,“陸少誇讚了,我隻是說出我自己的看法。”
“看來在宋少的眼裡,不是當場抓住現形,所有的力證都可以是一張廢紙。”陸羿辰輕掀唇角。
“現在冤案特彆多,就是因為看到一些看似有力的證據,將本沒有犯案的人,當成犯人抓起來。”宋秉文一手悠閒地放在西褲口袋內,等待陸羿辰的接下來會說什麼。
陸羿辰笑起來,笑得聲音爽朗,格外好聽。
慕容蘭已經氣得胸腔起伏,見陸羿辰笑得那麼開懷,不禁詫異起來。
“宋少,這般有公義之心,又有很強的分析能力,不做警察,實在浪費了。”陸羿辰口氣半褒半貶。
宋秉文也笑起來,“陸少采集證據這麼有能力,也比那些做警察的能力強多了。”
“隻可惜啊,我這些證據,在宋少的眼裡,隻是廢紙空物。”陸羿辰緩緩向前一步,高傲的身軀,那麼的高大。
宋秉文稍微比陸羿辰的身高矮了兩三公分,氣勢也看上去要弱了一些,但宋秉文就是笑得那麼清俊疏朗。
“關係到家妹的事,總要提高警惕,好好分析,不然被人栽贓嫁禍,就不好了。”宋秉文道。
“關係到自己想要保護的人,才知道被人‘栽贓嫁禍’的滋味不好受吧。”
陸羿辰故意將“栽贓嫁禍”四個字咬得很重,讓宋秉文的眼角微微抽緊了一下。
宋秉文一時間無從反駁,大家都心知肚明,宋晴洛到底是不是被栽贓嫁禍,而顧若熙的事也不是被栽贓嫁禍。大家都是選擇能將對方打壓的事實捅了出來,並且一致選擇矢口否認掩蓋事實。
宋晴洛很生氣自己哥哥被陸羿辰打壓,脫口喊了一聲。
“顧若熙本就不乾不淨,根本沒有人栽贓嫁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