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於奉天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聲音也冷沉下來。
“請吧宋老,一起去席家坐一坐。”
席家。
各位長老聽著那個錄音筆,又看向那個嚇得麵如菜色的司機。
有人問那司機,“你確定,是宋老安排你,去接二少,送二少去一個安全的地方,逃開席家所有人手的追擊?”
那個司機連連點頭,“就是宋老安排我去接人。”
“既然你是宋家的司機,為何忽然出賣宋老?”林世軍霍地站起來,怒問那個司機。
司機嚇得雙腿一軟,差一點坐在地上,哭著嗓子說。
“各位長老,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出事啊!我還要養家!雖然我是個小司機,但我也知道,席家內部的糾紛!宋老讓我去接席二少也就算了,居然還不承認,我又是宋家的司機,宋老這不是將我往火坑裡推!在這個時候,誰敢和席二少扯上關係,那都是要命的!”
席子皓安靜地站在一旁,琥珀色的眸子,淡淡地掃了一眼那個司機。
他緊抿的春假,輕輕勾起一抹淺笑。
他現在完全明白了,是有人利用自己,給宋成安下了一個套子。
那個司機說的沒錯,現在不管是誰,或多或少,隻要和他扯上一丁點的關係,那都是要命的危險。
宋成安為了自保,肯定要將此事和他徹底撇清關係。
“各位長老,我身為宋家整個家族的族長!我怎麼可能和席子皓聯合!”宋成安道。
各位長老的目光,都看向了席子皓。
“二少,你來說,你和宋老怎麼會在郊外的廠房見麵。”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著席子皓,等待席子皓的回答。
宋成安更是渾身繃緊,連每一根神經都在收緊,目光亦是故作平靜,但其中隱藏的翻湧波濤,已在心底翻江倒海。
過了半晌。
席子皓忽地笑了,陰柔又詭異的神色,緩緩抬頭看向宋成安。
“是啊,宋老,我們為什麼在郊外的廢棄廠房見麵?”
宋成安蒼老的身體猛地一抖,“席二少不如實話實說!”
“實話實說?”席子皓嗤笑著,姿態雍閒又慵懶。
宋成安眉心一沉,心中更惱。看向一旁一直靜默無言的席老,眸中的瞳孔狠狠一抽。
雖然席老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也什麼話都沒說。
但宋成安和席老這麼多年的交情了,怎麼會不知道,席老那雙渾濁的眸底,充滿了算計。
宋成安恨得心口發硬。
顧南山竟然又和陸羿辰聯合!
他們居然已經動了要將他鏟除的心思了!
絕對不能再繼續容忍!
倏然,宋成安勾唇一笑,“既然席二少,也說不清楚,那麼我就清楚告訴大家,具體是怎麼回事。”
宋成安繼續對各位長老,聲線平和地道,“為了誘騙席二少上車,我隻好派宋家的司機,在路上迎席二少上車!之後將席二少生擒,押到各位長老麵前受審!隻是想抓住席二少,用了一點手段,竟然被人誤認為我與席二少聯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
幾位長老就是牆頭草,誰說的話,更有道理,便更偏向誰。
他們正低聲談論,分析整件事情,林世軍又站起來道。
“宋老德高望重,當年絞殺慕容家族,更是立下大功,對席家忠心耿耿,怎麼可能聯合席二少叛變!”
林世軍一句話,說得大家啞口無言。
幾個素來和林世軍交好的長老,紛紛點頭,表示讚同,“就是說,宋老怎麼可能叛變!大家都不要草木皆兵!隻是誤會!”
席老也笑了,“隻憑一個小司機片麵的話,怎麼可能證明宋老有過!”
宋成安見情勢有些回溫,便不依不饒起來,瞪向那個司機。
“你身上,怎麼會裝著錄音筆?是誰指使你?從實招來,饒你不死!”宋成安狠聲問道。
那個司機嚇得渾身一陣哆嗦,“我就是……就是買了一個,隨便放在身上了,沒有任何目的!”
“你不說實話?”宋成安心裡當然清楚,這件事肯定和陸羿辰脫離不了關係。
尤其於奉天,闖入廠房的時候,立刻就從司機的身上拿到了錄音筆。
由此足以說明,這件事,席老和陸羿辰之間早就串通好了。
“怕就怕,你個小司機,身在曹營,心在漢!”宋成安的聲音,忽然更加沉重嚇人起來,“不如當著各位長老的麵,將你所有的難處說出來!看著你也為宋家做事的份上,我也會保你!”
司機當然清楚,不管說不說,自己都很難保住了。
“宋老,你不能卸磨殺驢啊!我聽從你的吩咐做事,最後我卻成了罪人!不管席老本著什麼目的,讓我去接席二少,我隻是司機,隻是聽從您的安排,我能有什麼難處!還不是您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這個司機的一番話,堵得宋成安瞬間無話可說了。
也很顯然,這個司機在之前早就準備好了腹稿,才會答辯的這麼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