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搜遍整個禁宅,也沒找到宋晴洛和席子皓的下落。
到處都是大火熄滅後的濃煙。
一具具焦屍被抬出來,還有一些受了傷的人,痛得哀叫呻吟。
眾位長老不忍多看,紛紛回了車上,連連歎息,一致表示,務必儘快找到宋晴洛和席子皓。
必要之時,將宋成安也提到麵前來受審。
當手下人來回報,宋成安現在也聯係不上的時候,眾位長老,當即也明白,宋晴洛的失蹤肯定和宋成安有關聯。
“還說自己沒和席子皓聯手!怎麼這麼巧合,席子皓和宋晴洛一起失蹤!”一位長老道。
席老忍住心下的笑意,還是很擔心地說了一句,“或許隻是誤會!宋老不能明知家規,還在觸犯家規!”
“席老,你就不要幫宋老說話了!我看他早就和席子皓謀劃好,將席子皓送入禁宅,然後裡應外合,將宋晴洛從禁宅救出去!”又一位長老道。
林世軍這一次沒有蹦出來說話。
宋成安的地位已然岌岌可危,他可不敢在這個時候,被人懷疑到自己頭上來。
萬一有人揪住他和宋成安私下往來的苗頭,就此調查下去,他就完蛋了。
林世軍低著頭,眸光流轉。
“林老!”
席老的一聲呼喚,竟然嚇得林世軍一身冷汗。
林世軍猛地抬頭,隻對上席老笑盈盈的眸子。
“什麼?”林世軍不知道席老什麼意思。
“我隻是想問,林老怎麼沒有第一時間發表自己的高見!我記得,每次隻要關聯到宋老,林老都很積極發表自己的建議。”席老慢條斯理地緩緩說道。
林世軍渾身的神經都在慢慢收緊,乾笑一聲。
“席老,真會說笑!”
席老沒有再多說,點到為止,眼底一抹閃爍的深意,便足以告誡林世軍,他已經開始懷疑他了。
林世軍隻覺得冬季的深山很熱,渾身都冒了一層細汗。
席老沒有再看向林世軍,故意忽略林世軍的緊張。
所有人都在議論紛紛,要如何將這件事處理妥當。
居然火燒禁宅,一旦姑息,那麼如何服眾!他們這群長老,在席家也將沒有任何地位了。
大家紛紛看向席初雲,詢問席初雲的意思。
席初雲卻看著遙遠的方向,好像是天邊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麼。
“初雲!”
席老呼喚了一聲,席初雲這才回過神,依舊笑容清淺,俊逸脫俗。
“父親。”
“各位長老詢問你,有什麼建議。”
席初雲琥珀色的眸子輕輕遊動了一下,“現在立刻著手重建禁宅,將所有的人,暫時關押到彆處。派人即刻尋找宋晴洛和席子皓,找不到宋伯父,便找秉文過來,詢問一下。”
眾人有了方向,便趕緊著手照辦。
他們想要的,不是命令,也不是辦法,隻是想要一個能承擔責任的人。
宋家現在在席家,也算一家獨大,不如幾年前慕容家族那麼好對付。
一旦稍有不慎,好則席家內部分裂,壞則傾覆整個席家。
這樣的責任,沒人能承擔,也不敢大刀闊斧,真的觸怒宋家。
因為這次的事件,不僅僅是處置宋晴洛那麼簡單。何況宋晴洛的事,是陸羿辰狀告,宋家就是責怪,也責怪不到各位長老。
如今火燒禁宅,等於心懷不軌叛變,將涉及到整個宋家的存亡,各位長老就不敢自作主張了。
萬一真的觸怒了宋成安,對付他們幾個老家夥,隻怕輕而易舉。
席初雲是席家的當家人,最有說話權,就是發生什麼,席初雲也有勢力抗衡。
但席初雲的心思,似乎大部分都魂遊在外,並未完全放在這裡件事上。
“初雲,你有心事?”席老看出來,低聲問了一聲。
席初雲淺笑勾唇,“沒有。”
“父親見你總向著天邊遙望,以為你有心事。”席老也向著席初雲所看的方向,看了一眼。
席初雲依舊淺笑怡然,琥珀色的眸子,映著陽光,好像透明的玻璃。
“我隻是在想……”
席初雲的聲音收住,慢慢笑開,“他們能逃的這麼徹底,是不是動用了什麼特彆的工具。”
“你是說直升飛機?”席老擰了下眉頭。
席老想了想,道,“飛機的引擎會發出很大的聲音,反而泄漏蹤跡,不是上策,隻怕他們現在還藏在山上。”
“必要的時候,隻要能逃掉就好,即便泄漏了蹤跡,飛在天上,也很容易逃脫。”
席初雲又抬頭,看向遙遠的方向。
碧藍的天空,在天邊堆積著潔白勝雪的雲層,有鳥兒成雙結對飛過,發出一陣陣吵鬨的鳴叫。
席老也看著席初雲的方向,思想卻在放空……
他想起了顧若熙,他的女兒。
如果順利的話,現在顧若熙應該已經在山上的墓地,等待陸羿辰的到來了吧。
席老的唇角,緩緩蕩漾起一抹淺笑,隨後又無奈散開。
心下輕輕歎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