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子皓心疼地看著塔麗,伸手一把將塔麗摟入懷中。
席子皓一直都不想看到,塔麗受到一點點的傷害,但他總是像個旁觀者那樣,看著她被那個男人傷害得體無完膚。
就連在她決定,要和他一起成為一家人,返回法國,不再愛那個男人的時候,也要被傷害的這麼徹底。
席子皓捏緊拳頭,憤怒地瞪向陸羿辰。
“真是個越接觸,越讓人覺得可怕的人!”連他都覺得,陸羿辰真的很可怕。
一個人製造謊言,怎麼可以製造的那麼真實,幾乎讓全世界都相信了,最後才發現,隻是一個謊言。
心思詭秘深沉到這種程度的人物,哪裡會有真心!
隻怕說的每一句話,沒一個表現出來的表情,都是假的!
塔麗軟軟靠在席子皓的懷裡,想哭,最後卻笑了。
初戀,往往都是最美好,最真實的。
也這樣覺得,自己蒼白悲慘的人生,至少曾經有過美好,愛過一個一生都不會遺忘的人,而現在回頭想想,心寒覺得,一切好像都不是真實的。
因為這個男人,真的已經可怕到,與魔鬼同舞的地步。
“我想離開這裡,帶我離開這裡。”塔麗哽塞聲音,淒迷地哀求席子皓。
“好!我們就是死在這裡,也絕不向他低頭!”席子皓抓緊塔麗的手,匆匆按下門的密碼,一手抱著珍妮,一手拽著塔麗,匆匆逃了出去。
陸羿辰沒有任何挽留。
安可馨也安靜站在那裡沒有追。
房門重新哢吧一聲闔上,房間裡徹底安靜下來。
隻是本來漆黑的房間,窗口射進來萬丈陽光,將這個房間照亮。
過了半晌,安可馨輕輕開口。
“他們走了,你的計劃怎麼辦?”
漂亮的眸子,晶光閃閃,與五年前的病弱懵懂相比,銳利許多。
陸羿辰不說話,又摸索著點燃一根煙。
他吸了兩口,緩緩道。
“他們會回來的。”
他說的那麼篤定,好像已經算好了每一步,連每一個人的選擇都算得恰到好處。
安可馨雙手環胸,站在那裡,耐心等待。
陸羿辰一根煙吸完,“給我倒一杯水。”
吸煙後,喝一杯水,已經成為他的習慣。
安可馨將水杯,遞到他的掌心中,見他握緊才鬆手。
她看著陸羿辰空洞無光的眸,心口一陣心疼,抬起手,想要觸碰一下他的眼睛,手指停頓在半空。
安可馨輕輕一笑,“但願如你所料,不然真的前功儘棄了。”
“會的,他會回來的。”
陸羿辰閉上眼睛,安靜喝水。
現在,他睜著眼睛,和閉著眼睛,眼前的漆黑,是一樣的。
他已經什麼都看不見了。
眼前的景象,所有人的表情,樣子,也都隻能憑空想象。
他是真的,什麼都看不見了。
抓緊手中暖熱的玻璃杯,清晰記得,顧若熙每次遞給他的水,也是這個溫度,不冷不熱,喝著正舒服。
心口好像被揪住了最敏感的神經,一陣刺刺的疼。
安可馨發現他的表情有些不對,便拿了一條冰冷的毛巾遞給他。
最近,他隻要不舒服,就用冰冷的毛巾敷臉,這樣才能保證他頭腦清晰,忍住心底那一抹猶豫不再泛濫下去。
席子皓抓著塔麗一路坐電梯下樓。
他們剛剛上了車,開出這片小區,過了道,就是他原先藏身的地方。
赫然發現,那一片破舊的居民區,停著很多輛黑色的車,還有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上了他日前藏身的居民樓。
席子皓趕緊開車掉頭。
原先藏身的地點,竟然已經暴露。
這讓席子皓更加害怕,隻怕他的行蹤已經泄漏,不然當時杜啟睿也不會第一時間找來。
席子皓想要開出去,衝上街道,發現路口已經被兩輛黑色的車控製了周圍的路線。
他不敢貿然開車出去,生怕隻是途徑那裡,就被人發現他的蹤跡。
“你燒了禁宅,那群長老已經被你激怒了,若被抓住,你的下場會很慘。”塔麗擔憂地低聲說。
席子皓當然知道,下場會很慘,才會這麼害怕被那群人抓住。
“我答應過你,會帶你們母女一起回法國。”席子皓趕緊調轉車頭。
“我們還是回去吧!這樣繞下去,很容易被他們發現可疑,他們的人太多了。”
塔麗抓緊害怕的珍妮,珍妮膽子小,一看到外麵那麼多黑衣人,就忍不住渾身哆嗦。
這個孩子,已經怕極了那一群人,她也怕極了自己會再次被那樣的一群人抱走。
席子皓又繞了兩圈,險險躲開那群人的耳目。
發現自己的車,隻能退回方才那片高級的高層區,隻能再次將車子開回去。
“子皓!”
塔麗央求地呼喚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