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您不能將少爺往外推。這男人,還是要哄著來的,尤其在外麵有了女人,就更要哄著來!少爺見到您的寬容大度,才能看到你的好,才能回頭。”
慕容蘭緩緩放下手裡的雜誌,抬頭看向麵前不遠處還掛著的紅色“喜”字。
鮮紅的顏色,預示著,他們還是新婚夫妻。
但宋秉文一次都沒在這間房裡住過,也不曾碰她一下。
宋秉文在與她結婚之前就說過,會讓她這輩子獨守空房,作為她非要嫁給他的懲罰。
她自己心裡也清楚,嫁給宋秉文,等同於自毀了後半生的幸福。
但她不愛他,自然也不會因為他在外麵有最愛的女人,而傷心難過,更不會娓娓乞憐,要他留下來過夜。
自己過自己安靜的日子,就是他們現在最好的狀態。
互不叨擾。
趙姨見慕容蘭也不說話,深深歎口氣。
“我知道,少奶奶從小的性格就強硬,凡事不喜歡服輸,也不喜歡說軟話,但女人啊,還是適當溫柔一點,才討男人喜歡。”
趙姨也是看在從小看著慕容蘭長大的份上,才多說了這些話。
“現在他們都說,少奶奶不得老爺和少爺的喜歡,遲早要和少爺離婚,對少奶奶也不恭敬,隻要是少奶奶的事,就都懶洋洋的。我有些看不慣,卻又不能說什麼,少奶奶總要自己為自己爭口氣。您不是隻有自己,您還有慕容少爺,需要照顧。”
慕容蘭一把放下手中的雜誌。
趙姨說完這些話,便轉身推門出去了。
慕容蘭看著重新關上的房門,安靜的房間裡,隻有空調低低的風聲。
一切都那麼安靜,恍惚能聽見浴室裡,沐浴後的水蒸氣凝在牆壁上,滴落的聲音。
慕容蘭緩緩垂下長長的眼捷。
趙姨說的沒錯,她不隻是隻有自己,她還有弟弟需要照顧。
一個不得寵少奶奶的弟弟,那群傭人怎麼會儘心儘力地去伺候。
趙姨是宋家的老人了,在宋家做事已有二十多年。
從慕容蘭記事起,經常來宋家做客,趙姨就在宋家了。
那時候,她經常喜歡跑來宋家,喊趙姨給她做粘餅吃,那是趙姨的家鄉菜,慕容蘭很喜歡。
趙姨也很喜歡慕容蘭,雖然慕容蘭是黑道千金,向來眼高於頂,但對自己看著順眼的人,從不講究身份高低貴賤。
那時候整個宋家對慕容蘭也都很客氣尊敬,因為慕容蘭是他們宋家未來的少奶奶。
時過境遷,慕容家族已經敗落。
沉溺了四年時間的慕容蘭,居然又回來,依舊嫁給了宋秉文。
這就是宿命嗎?
慕容蘭不禁感歎,低頭看向自己纖細秀美的手指,心海輕輕掀起一層漣漪。
每次看到自己手指修長的手,她都會想起那個男人。
那個深深愛著,卻給了她最深疼痛的男人。
席初雲。
他曾經說,“小蘭,你的手,生的很漂亮。女孩子,就應該有一雙看上去柔若無骨的雙手。”
因為他那一句話,她自此更加愛護自己這雙手。
隻可惜,她生了一雙柔美漂亮的手,性格卻截然相反,剛硬率直,頑固又執著。
喜歡席初雲,就大膽地追他,不惜奉獻自己的身體。
抬起頭,看向窗外燈火斑斕的夜景,心下一片淒然。
看來,她確實要想想辦法,不能和宋秉文的關係,這樣明目張膽地僵硬下去了。現在所有人都以為,宋晴洛還在席子皓的手裡。
但慕容蘭知道,宋晴洛已經被宋成安救了出來,且藏了起來。
如果自己再從宋晴洛身上下手,隻會讓宋家父子更加厭惡自己。為了能討得一點好處,她隻能想點辦法,讓自己在他們眼中更有價值。
而不是隻是因為各位長老的意願,如同雞肋一樣,存在宋家。
顧若熙的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
慕容蘭主動去席家做客,探望顧若熙。
席初雲卻不是很歡喜讓慕容蘭見顧若熙。
“怕我說錯話嗎?我沒那麼愚鈍。”慕容蘭悄然一笑,低聲對席初雲說。
席初雲眸色涼冽,語氣冰冷,“你不愚鈍,但你太狡猾,詭計多端!我怎麼知道,你又在打算什麼陰謀詭計。”
慕容蘭心口微緊,“我在你眼裡,就是這樣的人?”
“不僅如此。”
席初雲忽然逼近慕容蘭,涼涼的眸子,冷冷地睨著她。
“你還是個不知廉恥的下作女人!”
慕容蘭心口似被針尖劃過,愣愣地抬眸看著他,漆黑的睫毛,一陣亂顫,眼中隱約蒙上一層霧氣。
她沒說話,死死咬住嘴唇。
他是在說她,為了追他,故意灌醉他,趁機成為他的女人,還告訴他懷了孩子。
如此善於算計的女人,在席初雲的眼裡,猶如一隻惡心人的蒼蠅,怎麼能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