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林世軍又笑著說,“尤其啊,這席家曆來就有規矩,隻要當家人不聽從長老們商量後的結果,我們長老集合起來,手中十個堂口,若向著當家人施壓,當家人也是要換掉位置的。”
林世軍說著席家曆來的規矩,有著威脅,也有著恐嚇的意思。
席初雲卻笑了,“我竟然不知,哪裡做了讓各位長老不滿意的事情。”
“顧小童已經嫁給雲少,為何還要離婚!”
“這件事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各位長老怎麼現在來提及此事?莫不是想借題發揮?”席初雲依舊笑得柔和,不會和各位長老鬨得不夠愉快。
林世軍忽然就不說話了,自己似乎有點操之過急了,還沒進行話題,就被雲少給堵得張不開口。
林世軍急忙將話拉了回去。
“也沒什麼!席老過世,我們各位長老也年事已高,都沒有來參加葬禮,這次來了,明天就要去墓地拜上一拜。”
席初雲見林世軍緩和了氛圍,趕緊讓傭人安排房間,讓這幾個老匹夫趕緊休息。
慕容蘭一直笑臉相迎,等到各位長老都回了房間,臉上的笑容終於垮了下去。
席初雲一直站在慕容蘭的身側,擁著一種監視的眼神盯著她。
“覺得救星來了?嗬!他們豈會關心你?我看宋成安的目的,還是堂口!分給你三個堂口,他們宋家一下子變得不及我手裡的權勢,他想借用各位長老來給我施壓,覺得如意算盤打的很好,殊不知正在自掘墳墓。”
慕容蘭當然知道,席初雲不會坐以待斃,而席初雲和宋成安之間早就關係隻剩下一張紙那麼脆弱。
席老死後,宋成安當然擔心自己不能壓製席初雲,從而宋家招難,誓必要強大自己,能在席家站穩腳跟。
而宋成安覺得自己一旦聯合了各位長老,時不時壓一下席初雲,就能將席初雲嚇唬到的話,那也太小看席初雲了。
“他覺得席老活著的時候,我凡事不插手,便是一個可以任人擺布的傀儡?”
席初雲逼近慕容蘭幾步,笑著,卻那麼寒涼,“我忽然有了一個主意,要是你和我聯手的話,你手中的堂口也歸我所有,隻怕宋成安一下子就亂了陣腳。”
慕容蘭步步後退,她手裡掌控的勢力,現在是唯一她能自保的利器,怎麼可能隨便讓出來。
“你們這群人,都在盯著我玩弄陰謀詭計,慕容蘭我會讓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場是什麼。”
席初雲冰冷的掌心,徘徊在慕容蘭的臉頰上,一點一點的用力。
慕容蘭呼吸都變得急亂了,心口也跳的厲害,她現在確實怕極了席初雲。
“現在各位長老都在,你還要對我做什麼?”
“嗬嗬,彆再以為,你能在宋家那對父子眼中有什麼力道了!你也不過是他們手中的一枚棋子!”
“席家的水很深,小蘭你要步步謹慎,彆還沒完成任務,就已犧牲了自己。”
他拖著緩慢的長音,笑聲陰鷙,似有一陣陣陰風在她的後背浮蕩。
席初雲笑著轉身走了,隻剩下慕容蘭一個人在走廊裡大口大口的喘息。
各位長老來了席家,席初雲的臉上多了很多偽裝的笑容,也恢複了那個看著溫潤又親切的席家雲少。
但慕容蘭知道,他每次眼角眉梢流瀉出來的寒意,正是心底隱藏的魔鬼在作祟。
慕容蘭忌憚著,也隻能在各位長老麵前笑容恬靜,幫忙打理家裡的瑣事,一副家裡女主人的樣子。
這正是席初雲想要的效果,用她做個擋箭牌,堵住各位長老說席初雲和顧若熙離婚,家裡缺少了女主人的話題。
慕容蘭不知道,席初雲為何這麼做,他不是對顧若熙勢在必得嗎?隻要各位長老施壓,他不就可以順理成章再將顧若熙奪回來?
還是說,席初雲是不想和陸羿辰為敵?
也是,現在的情況,宋成安那個危險還沒有解決,席初雲不適合再多一個強大的敵人。
即便陸羿辰和席初雲之間的關係,已經成為敵人,但沒有開戰的時候,總要保持相對的和平。
這兩個男人,同樣不希望,顧若熙夾在中間為難。
每每想到席初雲對顧若熙無微不至的疼護,慕容蘭還是忍不住心口澀痛。
換上黑色的套裝,要隨著各位長老去墓地拜祭席老。
剛出了門,發現外麵的風很大。
吹亂了她披散的長發,拍打臉頰,傳來死死痛意。
席初雲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就站在自己的身側。他總是一副跟自己看上去關係很好,不願遠離的樣子。
是要各位長老誤會,他們之間有什麼私情嗎?
慕容蘭不安地坐在車裡,身側就是席初雲。
她的手,輕輕抓成了拳頭,心裡不斷告訴自己,堅持下去,為了關關。
不管身邊這個魔鬼對自己做什麼,都要努力堅持下去。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衫,似乎心情不太好,解開了兩顆紐扣,露出一片麥色的精壯肌膚。
慕容蘭更加渾身緊繃,生怕在車上,沒有各位長老的小空間內,席初雲又對自己做什麼。
而前麵開車的於奉天,顯然不會對自己伸以援手。
“你在怕什麼?”
席初雲終於忍不住,問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