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聽見了啊……就是小孩子在哭……就是子麟在哭……我聽見子麟在哭了……”
“麗莎姐,一定是你太想子麟了,出現幻聽了!你冷靜一點,子麟有宋家人照顧,會很好的,怎麼會哭……”
“他沒有媽媽在身邊,他一定很孤單……一定很想媽媽……若熙,我抱著他的時候,他好乖好乖,一眼不眨地看著我,秉文將他從我的懷裡奪走了,他哇地一聲就哭出來了……”
“我當時心都碎掉了,好難受好難受,我恨不得拚命將子麟再奪回來……可我擔心傷害到子麟,我不敢那樣做……”
“若熙啊,你也是當母親的,你能理解我的心情……你讓我去找子麟,我再看看他……他在哭,哭的好傷心,他在找媽媽……”
顧若熙被麗莎哭的眼圈也紅了,緊緊抱住麗莎,“麗莎姐,你真的聽錯了,子麟沒有哭,他沒有哭……”
麗莎無力地癱在地上,淚水漣漣,“我曾經失去一個孩子,醫生告訴我再也不能懷孕的時候,我都絕望了……我一直以為,我會孤獨終老,子麟的到來,給了我太多的希望和幻想……我以為……”
“我以為我能和子麟一直在一起……這段時間,我真的好想子麟,都兩個多月沒見子麟了……剛看到子麟的時候,我都不認得他了……”
“我可是子麟的親生媽媽,我居然都不認得他了……但子麟和我還是母子情深,他在我懷裡那麼乖,那麼乖……生怕和我分開……我馬上就要抱著子麟逃出來了……秉文竟然狠心將我們分開了……”
麗莎放聲痛哭。
顧若熙怎麼安慰她都聽不見,陸羿辰也很憂心,趕緊讓徐阿姨去給家庭醫生打電話。
“麗莎現在這個樣子,還是先打一針鎮定劑吧!”
“羿辰,麗莎姐怎麼會這樣!會不會受到的刺激太大,之後都這個樣子?哪裡有小孩子的哭聲啊,我們大家都聽不見,她卻能聽見……”
陸羿辰也不知怎麼安慰麗莎,幫著顧若熙將麗莎從地上攙扶起來,送回房間,直到醫生趕來,麗莎還在不住掙紮,要去找子麟。
陸羿辰將麗莎的情況和醫生說了,醫生趕緊給麗莎注射了鎮定劑,之後又抽了血準備化驗。
“看來麗莎小姐受到的刺激實在太大了,平時又有酗酒的習慣,出現神經幻想幻聽,也有可能。”醫生道。
“最近她確實經常喝得爛醉如泥。這對她會有影響?之後可能恢複?”陸羿辰問。
“主要還是心理因素,若她能夠自己走出來,自然也就恢複了!但她若不肯的話,藥物也隻能是輔助治療。”
這邊麗莎直到打了鎮定劑才安靜下來,宋秉文婚禮那頭,也沒有預想的那麼順利。
來參加宴會的賓客,竟然集體腹痛難忍,不少人都上吐下瀉。
宋家一看這個症狀就知道,一定是食物中毒了,不少賓客趕緊被送往醫院。
好好的一場盛大婚禮,已經亂作一團。
席初雲和慕容蘭整個宴會都沒吃東西,隻是喝了一點香檳,他們兩個人都沒有事。
這倒是引起了宋成安的深度懷疑。
宋成安坐在輪椅上,渾身抖動的厲害,他瞪著席初雲,口氣也不好。
“雲少能來參加秉文的婚禮,我真的很高興,也很欣慰!但現在看來,雲少來參加婚禮隻是一個幌子。”
席初雲笑起來,不難聽出,宋成安將食物中毒一事,歸咎在他的身上。
“我還沒有蠢到用這麼拙劣的辦法。”
宋成安冷哼一聲,“帶著麗莎來大鬨婚禮,分散我們的注意力,便是為了方便你在食物裡下手。那麼多人都食物中毒去了醫院,你們兩個人卻一點事都沒有!”
席初雲還是低低地笑起來,“若是我下的手,我肯定也會偽裝成食物中毒的樣子,去醫院洗脫嫌疑,便不會站在這裡了。”
“少找借口!!!”
宋成安聲音驟沉,大喝一聲,整張老臉都跟著劇烈顫抖起來。
席初雲唇角漸漸拉平,笑容在眼底也漸漸散去,“宋老攀上麥氏的關係,整個人的氣場都不一樣了!跟我也敢這般不受控製地說話。”
宋成安唇角顫抖了一下,眼底泛起汩汩寒氣,雖然有意用笑容掩飾偽裝,依舊不難看出來宋成安正在醞釀一場風暴。
“雲少說的極是,有了麥氏集團這棵大樹,宋家便牢不可撼!就算是雲少,也要對宋家忌憚三分!即便雲少已經得到慕容蘭手裡的三個堂口,不過財力方麵,有麥氏給宋家做後盾,雲少如何媲比!”
“嗬!說到底,我們都是席家整個家族的人,宋老就算攀上麥氏,依舊是席家家族的人,難道還要和席家家族的當家人撕破臉皮?”席初雲的口氣也涼沉下來。
宋成安冷哼一聲,“我怎麼敢和雲少撕破臉皮!但是現在,我倒是希望雲少和我宋家徹底分離關係!宋家再不屬於席家掌控,我們各自安好。”
慕容蘭吃驚地張大雙眸,沒想到宋成安竟然打了分裂的主意。
一旦宋家從席家整個家族分離出去,那麼也就大大削弱了席家家族的勢力,對席初雲來說,百害而無一利。
席初雲的眼角漸漸收緊起來,“如果我說不肯呢?”
宋成安的眼底也射出一道劍芒,“雲少還以為能從宋家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