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過去不到一個小時,最上麵的人因為處理問題的方式開會吵起來,下麵亂成一鍋粥。
學校裡一片祥和,甚至已經開始重新上課。
明明半個多小時前才剛結束一場激烈的戰鬥。
至於‘末世’這個詞。
它暫時不會再出現。
顧笙在給康複的吳澤宇寫病曆時接到一通電話,是韓德文,沿海基地的頭領。
“他們說要把那個班都收到沿海基地,你看著點,彆又給滅了。”對麵傳來嘈雜的聲音,隱隱約約夾雜著一些臟話。“他們打起來了。”
聲音很雜,嘈雜中,對麵的手機好像被拍飛出去,隻聽一聲“韓德文你**的怎麼敢收三十七個的!”
似乎大家都很不滿意他一次性收三十七個新人。
“傷已經沒有大礙,但我建議你晚上早點睡,不要在熬夜了。”顧笙告訴吳澤宇注意事項後,無奈掛斷已經沒有聲音的電話,畫上病例的最後一筆。
7班的孩子啊,除了俞小言,沒一個令人安心的。
吳澤宇拿到病曆本後一直看著他,想說什麼卻又無法開口,不一會便把視線移開,起身回教室去上課了。
顧笙回到辦公室發現吳碩還躺在沙發上睡覺,懷裡多了個兔子娃娃,抱了不知多少年的縮水娃娃。
吳碩睡不死,但攆不走,沒辦法,留著也不怎麼樣。以前也這樣,一生病就往他辦公室沙發上一躺,打死不回去上課,睡不著也硬躺。
而關於不久前變異蟲的問題,監控雖然銷毀了,但是周圍的居民肯定有看到的,也必須銷毀,傳出去就有大麻煩了。金弘已經去周邊排查有沒有人拍下學校的居民,也已經通知了上麵監控網絡,這事能壓多久就壓多久,越久越好。
最好一切都做的很正常,不能讓任何人發現有異常。
這畢竟是明令禁止的催異行徑。
因為變異蟲不可能自然誕生。
然而給他們造成這麼多工作量的源頭正在安穩的睡大覺,完全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就這樣迷迷糊糊睡到了放學。
“起床,放學了。”他已經準備好下班,叫了一聲還在酣睡的吳碩。
“放學?……什麼放學?”吳碩的眼睛根本睜不開,迷糊的又要睡去。
既然溫柔的叫法行不通,那就粗魯一點吧。
本著這個想法,顧笙握住了她的雙手,給她拉了起來,讓她站立在地,懷裡的娃娃順勢掉落。
“娃娃……”清醒後的第一件事是去撿娃娃,然後才抬頭看向比她高一個頭的顧笙。
“放學了,你該回家了。”
“嗯,知道了。”她略加思索,抱著娃娃向顧笙揮揮手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她在無人的教室裡看著手中的書包陷入了沉思。
“我真的會一出校門就被人爆頭嗎?”她怕自己活過來看到一地腦漿會吐出來。
哦,她都忘記和曉說了,她死了還能活,跟遊戲原地複活的那種活。
雖然不記得是什麼讓她有了這樣的能力,但至少她現在真的對死沒什麼感覺,因為從和第七組織‘芙銳’作對之後,她死過幾遍了。
每次活過來看著一地的白色,她就覺得很惡心,看了好幾遍還是很惡心。
在睡著的幾個小時裡,曉為她演示了多種她出門就被爆頭的未來,她也能想到一地白,和兩眼一閉吐暈過去的她。
“你在死的那一刻應該沒有痛感吧?”曉問她。
“是的。”她還怪實誠的。
“那個小夥子會救你的,放心,你絕對會被他救的。”
“那我還死嗎?”
“爆頭了還怎麼活?”
吳碩無語了,收拾好書包,打算走出校門後就開始跑……現在對她來說,死,隻不過是嚇到其他人,對於她自己來說就隻是惡心。
但還是保存了對求生的本能,能活則活。
顧笙坐在車裡等著吳碩從學校裡出來,副駕駛坐著的金弘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她真是那誰的義妹嗎?”
“如果不是,他也不會這麼急於在五年內爬到最高處,我在這護著她這麼久也沒有任何意義。”
吳碩小跑著出了校門,接著開始大步奔跑,朝著家的方向。
她可是抱著能逃過的希望麵對下一秒,而下一秒是骨頭碎裂的聲音和劇烈的疼痛,她此刻感歎曉的nb和那個殺手的sb。
——全劇終(bushi
顧笙愣了一下,傳送到她的身邊,進行簡單的防護,檢查她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