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大年夜卻沒有過年的氣氛,賊軍距離京城不足三十裡,規模也不斷被探馬給誇大。
城門洞已經被磚石堵死了,不少百姓也自發前去幫忙。
可京城已有數十年沒被圍過,準備不足偏又趕上了大年夜,發出的求援信通通石沉大海,沒個十天半月怕是趕不來了。
城中的百姓也都在痛罵大總管,他鳩占鵲巢的事已經傳遍全城。
儘管布告上沒說小皇帝是野種,但是卻說陰謀被徐達飛給揭穿,沒有活路的祖孫倆便索性造反。
「咚!咚咚……」
忽然!
一連串的爆響聲震撼了全城,居然是幾枚炮彈越過了城牆,在城牆下的軍營之中爆炸了,將吃飯的守軍炸的七零八落。..
「攻城啦!賊軍夜襲啦……」
十幾麵銅鑼被瘋狂的敲響了,可敵軍卻是從兩麵同時進攻,而且迫擊炮是拋物線的彈道,不斷越過高牆吊射城頭守軍。
「咣咣咣……」
堆在城牆上的火藥紛紛殉爆,一群群守軍被炸的衝天而起,宏偉的城門樓更是轟然垮塌,讓剛上城牆的人又抱頭鼠竄。
疏於訓練的城防軍一觸即潰,他們也沒見過這種攻城方式。
碩大的甕城變成了一個笑話,躲在城牆根下一樣小命難保,縱使有勇士冒著炮火衝上牆,但空有鐵炮卻不知該往哪打。
黑漆漆的曠野完全看不見人,迫擊炮打兩下就能換個地方。
守軍隻能象征性的胡亂開炮,試圖警告賊軍他們也不好惹,但很快就被迫擊炮定點清除,馬上就沒人再敢當出頭鳥了。
「不是吧?這戰鬥意誌也太差了,彈藥足夠真能攻進去……」
千山雪和林深鹿騎在戰馬上,程一飛也在邊上舉著望遠鏡,他們隻帶了兩千人虛張聲勢,壓根就沒想到守軍如此拉胯。
「真要攻城就不一樣了,老百姓會玩命的……」
程一飛搖頭道:「彈藥已經不多了,還得留著繼續裝逼用,安排人從西麵佯攻一波,等到十點以後再來一波,打出譚雙全的旗號就撤!」
「等會!」
林深鹿問道:「勤王的援軍怎麼辦,三路大軍正在逼近,三麵一圍咱們就無路可逃了!」
程一飛答道:「官麵上的事不用你操心,做好你的反賊就行了!」
「哼~大男子主義,臭直男……」
林深鹿白了他一眼就跑了,千山雪也哈哈一笑離開了,指揮自己的人馬發起佯攻。
「反順複明,建功立業,殺啊……」
山呼一般的呐喊聲響徹天地,不過就跟程一飛預測的一樣,誰也不想自己的家園被劫掠,攻城和攻上了城頭是兩碼事。
百姓和守軍瘋狂的衝上城牆,朝著黑暗中拚命的開炮放箭……
皇宮內也是一片人心惶惶,禁軍和侍衛通通上了宮牆。
年夜飯設在了中宮的大殿內,主要的妃嬪和兒女們都來了,四位前王妃更是一個都沒缺,不過氣氛卻一直冷冷清清的。
可本該離開的田小北卻沒走,跟太後母子坐一桌高聲說笑。
「咣~~咚咚咚……」
一陣巨大的炮聲震的大殿狂顫,有些膽小的妃子嚇的掩嘴哭泣,小皇帝更是手抖的跟抽筋一樣,他年紀雖小也知道是衝他來的。
「該死的閹賊,過個年都不讓人安生……」
太子妃罵罵咧咧的扔了筷子,她生野種的事全城都知道了,包括小皇帝也在被人非議,她都不知明天該如何見人了。
「煩躁什麼呀,你們又不是丟了清白……」
田小北按住小皇帝的肩膀,笑道:「醫學上叫做人工受孕,也就相當於隔山打牛嘛,再說六部閣老一個沒少,家家戶戶都被鳩占鵲巢了,他們會把此事給講清楚的!」.c
「母親!什麼是人工打牛啊……」
太子妃的兒子懵懂的抬起頭,十桌酒席頓時變得鴉雀無聲,太子妃也羞憤欲死的轉過頭,直接委屈的掩麵哭了出來。
「呼~~」
突然!
一陣陰風吹的殿門咚咚作響,正伺候太後的廠公猛然轉身,直接躍過餐桌擋在了大門口,緊跟著就聽見了一陣打鬥聲。
「刺客!有刺客,啊……」
一道人影慘叫著撞開了殿門,直接倒飛進來倒在廠公腳下,竟是新總管口吐鮮血暈了過去。
「啊~~」
嬪妃們尖叫著往兩邊逃竄,永淳和四公主也起身拔劍,唯獨田小北一把摁住了小皇帝。
「譚榮魁!你好大的膽子,真想造反不成……」
廠公抬起雙掌怒視著殿外,外麵已經倒了一地的侍衛,唯有一襲灰袍的大總管站立,煞氣衝天的朝大殿內走過來。
「老朽隻是想告訴世人,我若想造反沒人攔得住……」
大總管麵容冷峻的跨了進來,瞪著太後怒道:「你怎麼當的皇太後,徐達飛汙蔑我倒也罷了,但他往皇帝頭上潑臟水,還率領反賊炮轟帝都,皇家的臉讓你丟儘了!」
「哎呦喂~皇帝頭上可沒臟水呀,怕是賊喊捉賊吧……」
田小北摸著小皇帝的腦袋,戲謔道:「皇上不用怕,這位是你的老祖宗,你的親爹叫做譚雙全,乃是大總管的侄孫子,還不趕緊認祖歸宗呀,老祖宗不會傷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