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領了聖旨就結束啦,必須得找人背黑鍋,指路吧……」
程一飛接過燈籠打馬走出巷子,大總管的身體沒他自己的好用,至少夜間的視力就下降了許多,倒是自幼練就的內力強了不少。
沒多會。
在郭氏的指引下進入了一條街,張必東家也隻是普通的四進院,但張必東卻點了擎燈親自迎接。
「唉呀~賢婿!麒麟服都穿上啦,可真精神啊……」
張必東熱情的站在大門口拱手,妻兒和下人都站在門廊下行禮,但程一飛卻不苟言笑的跳下馬,再把郭氏抱下來徑直往院裡走。
「賢婿!快請上座……」
張必東麵色發白的追了進來,可程一飛卻發現了兩個熟人,後世皇太後的爺爺以及奶奶,小夫妻倆還抱著太後的父親。
「張同知!本官是來查案的,無關人等請回避……」
程一飛頭也不回的走進堂屋,五品官的同知比他矮了兩級,連帶郭氏也是一臉趾高氣昂,大搖大擺的陪他坐到主位上。
「好好好!你們都下去吧……」
張必東忙不迭的關上房門,親手端著茶碗放到他身邊,局促道:「賢婿!咱們都是一家人,有話我就直說了,龍陽香裡的毒不是我下的,楊大人也讓我去查東瀛人!」
「張大人!不要再跟我裝糊塗了……」
程一飛用手指輕叩茶幾,冷聲道:「所謂龍陽香,乃是Yin藥迷情香,可以致人頭腦昏聵,說出心底的秘密,還是東瀛人審訊凶犯所用,並且流入了亂黨複明會手中!」
「複明會?我跟亂黨絕無瓜葛,真心不知……」
張必東大驚失色的擦著冷汗,複明會早在百年前就存在了,到了大總管時代才被收編了。
「沒瓜葛?你五品的小官,哪來大筆銀錢賄賂楊指揮……」
程一飛不屑道:「李公公跟我說了,你一直記恨著我爹,還要把我閹了送去當太監,要不是玉兒苦苦哀求,我早把你們
全家都抓起來了,Yin香已經讓皇上吐血了!」
「賢婿!嶽父該死,罪該萬死……」
張必東狠狠扇了自己幾下,哀聲道:「鹽運使的虧空太大,不毀了你家他的帳做不平,我亦有把柄捏在他手上,他便逼我暗中坑害於你,送的錢也都是鹽運使給的!」
「鹽運使?皇帝跟前的紅人啊……」
程一飛起身走到了窗邊,背著手問道:「玉兒!你娘家陪了什麼嫁妝,要是沒有姐妹陪嫁的話,明個就把嫁妝退回去吧,謀反……可是要滅九族的!」
郭氏困惑道:「啊?我娘家沒有陪人啊,丫鬟是我母家陪的……」
「有陪嫁!怎麼沒有啊……」
張必東急赤白臉的叫道:「你三姐就是陪嫁,還有個通房丫環,沒來得及送過去就出事了,賢婿!你今夜就把二丫頭娶走,但謀反之事與我無關,你可得為我做主啊!」
「嶽父大人!咱們可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氣……」
程一飛轉身變臉似的笑道:「二舅哥也老大不小了,到如今也沒混個一官半職的,不如讓他到京裡做貢生,運作一下再留京赴任,等你當上鹽運使也有個照應嘛!」
「鹽運使?我……"
張必東的雙眼猛然瞪大了,不過很快就正色道:「譚大人!鹽運使必然跟亂黨勾連,迷情香就是他給下官的,三日內我必把他的罪證呈上,讓皇上知曉他的嘴臉!」..
「明天我就要他製香的罪證,一項就能要他的命……」
程一飛說完就扭頭往外走,張必東深深的吞了口吐沫,連忙攔住自己女兒低聲道:
「玉兒!榮魁他……他怎麼像變了個人,以往三棍子打不出個屁,怎麼一夜之間就翻天覆地,為何又被皇上給重用了?」
「嗬~這就叫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郭氏得意道:「我發現龍陽香內有毒,便跟皇上說是他發現的,還說他有解毒的方子,皇上自然會重用於他,但你為何要讓三姐陪嫁,你倆究竟在打什麼啞謎?」
「兩淮鹽運使啊,通了天的官位,必然得自家人去做,你若姓張就不用你姐了……」
張必東無奈的拉著她走出去,跟著屁顛顛的找來了三女兒,也不知道他怎麼跟女兒說的,來了就讓她陪嫁過去做平妻。
「女兒全憑爹爹做主……」
大姑娘除了害羞並沒有反對,郭氏也開心的挽住她親姐姐,讓丫鬟簡單收拾了一下就走。
「嶽父大人!我等你的好消息……」
程一飛抱起陪嫁丫頭上了馬,姐倆則一塊坐了張府的轎子,讓家丁們一路護送著出了城。
他讓三姐陪嫁並不是為了聯姻,而是條件達成了卻遲遲沒通關。
這其中必然有他不知道的貓膩,或許連大總管本人都蒙在鼓中,而貓膩很可能就在他的嶽父家。
等他回到一片狼藉的譚家園林。
金麟衛和禁軍早已經撤走了,譚家上下也都恢複了自由身,見到程一飛回來都歡呼雀躍。
「人都自由了還沒過關,果然有貓膩……」
程一飛驚疑的下馬拉起衣袖,夫妻雙方的親人已經安全了,係統要求的條件也都達成了,按說他應該順利過關了才對。
"難道是皇上那邊,糊弄不過去嗎,還是郭氏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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