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懸跪在床邊,小心翼翼的握著宴卿鳴的手,悶著頭哭個不停。
秋月處理好一切,輕聲說道:“明鏡身上最嚴重就是頭上的傷,如果這幾天能醒來就無大礙,如果不能醒過來,怕是……”
一旁的宴卿鳴緊張道:“秋月,這話什麼意思。”
秋月忙安撫宴卿鳴:“我儘力讓他快些醒過來,你先彆著急,這個傷救治的及時不至於要了他的命。”
沈爭堂也嚇到了,急道:“小秋月你說話彆大喘氣,嚇死人啊!”
宴卿鳴看著孩子滿身的傷,心疼的快死了。
見宴卿鳴捂胸口,沈爭堂就跟著上火,忙勸道:“沒事的,咱家孩子身體都好不會有大事的,卿鳴你跟我回房休息吧,這有秋月呢。”
“我不回去。”宴卿鳴坐在床邊,盯著宴明鏡看,“我在這陪孩子,我哪都不去。”
沈爭堂沒轍,悄悄問秋月:“鏡兒的身體沒彆的問題吧,那群混蛋欺負他沒有?等他醒了會不會有心理創傷之類的。”
秋月搖頭:“檢查過了,沒被人那個。”
沈爭堂放了一半的心,他知道他家這個二小子就是嘴厲害,真讓他瞎搞他也不敢。
高懸哭的渾身發抖,他恨自己沒發現宴明鏡溜出去,恨自己沒跟在宴明鏡身邊保護他。
*
宴明鏡獨自出門就出了事,受了一身的傷,若不是旭爾法怕是今晚沒命活著回來。
旭爾法是施暴人的同族,卻也是宴明鏡的救命恩人。
宴卿鳴不可能懲罰旭爾法,卻也沒辦法原諒對自己兒子施暴的人。
旭爾法堅持要罰就罰他,並表明不會交出那幾個人。
宴卿鳴也不是接受彆人威脅和脅迫的人。
放旭爾法離開,宴卿鳴看向站在身邊的沈修寧。
“寧兒。”宴卿鳴想聽聽兒子的意思,“你覺得這件事該就這麼算了,還是……”
“不能就這麼算了。”沈修寧心中的怒火不比任何人少,“爹,我去找那幾個人,我的弟弟不能讓他們這麼欺負。”
宴卿鳴頓了頓,突然說道:“其實我一直很擔心,擔心你們兩個的能力不足以保護你們自己,現在看來我的擔心不是多餘的。”
沈修寧一下子沒明白宴卿鳴指的能力是什麼。
宴卿鳴歎了口氣繼續說:“美麗本不是錯誤,但是美麗對女人和男人而言都是無妄之災的導火索,我們是男人自然都懂男人是怎麼想的,我也年輕過,鏡兒遇到的事情我見過太多,我能護得了我自己,你也能保護自己,但是鏡兒不太行。”
沈修寧點點頭,說道:“這些年高懸跟在他身邊把他保護的太好了,等到他一個人的時候就不行了。”
宴明鏡能操控狼群,野外的荒漠是他的戰場,但是人多的城裡對他而言就危機四伏,沒有什麼招架之力。
宴卿鳴擔心的看著沈修寧,說道:“同樣,我也擔心你。”
沈修寧一愣,問道:“爹不是說我能保護好自己嗎。”
“暴力對待你能保護自己。”宴卿鳴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感情上的危險,我擔心你躲不掉,畢竟……連我都沒躲掉。”
沈修寧突然好奇起來,壓低聲音問道:“父王又惹禍了?”
“才不是。”宴卿鳴突然笑了,“我的意思是我跟你父王的感情,會在很多時候逼我妥協。”
沈修寧明白了,問道:“比如生了我?”
宴卿鳴搖頭,說道:“我知道有你的時候就決定生下你,這不是妥協,我很愛你的,從你沒出生的時候我就愛你。”
“爹……”沈修寧突然忸怩起來,“我能抱抱你麼。”
宴卿鳴微笑著伸開雙手:“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