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焰今天起了個大早,早早出門想去城裡的集市買點東西帶回京中給範蓉。
邢易在後麵跟著,沈清焰在前麵蹦蹦跳跳尋找她喜歡的東西。
剛走了沒多久,沈清焰被一聲中年男人的怒吼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一個滿臉滄桑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正大罵著看起來像是他老婆的婦人。
婦人畏畏縮縮的站在他對麵,還護著她身後的少女。
“一個丫頭片子讀什麼書!浪費銀子!有那個閒工夫多織幾匹布好賣銀子,再過兩年找個能多給些聘禮的夫家嫁過去,也好給你弟弟備上些娶媳婦兒的聘禮!”
少女已經嚇哭了,躲在她娘身後瑟瑟發抖,看起來和沈清焰差不多年紀。
婦人顫巍巍的說道:“咱家女想讀書,學堂也不貴,將軍和王爺都鼓勵女娃子讀書呢,我就把學費給她交了……”
“什麼?!”中年男人聲音拔了八尺高,“我死了嗎!家裡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
中年男人一邊罵人,一邊動手打了婦人和少女。
婦人護著女兒拚命的躲,哭求她丈夫不要打她們,男人卻不為所動繼續惡狠狠的毆打她們。
沈清焰看到這一幕,直接轉身走了過去。
她身後的邢易明白公主要乾什麼,忙跟了過去。
“喂!”沈清焰手裡提著一把桃木劍,直接橫在中年男人麵前,“誰允許你在這裡打人!”
中年男人理直氣壯,不屑道:“這小丫頭哪裡來的?我打老婆孩子關你屁事!”
沈清焰仰起頭頂了回去,罵道:“邊關城是有王法的地方,你打人就是不對!”
“我打她怎麼不對?”男人也橫了起來,“這女人不經過我允許就給丫頭付了學費,還不該打嗎!”
沈清焰看向躲在母親身後的少女,不滿道:“學費應該交啊,她是孩子的母親又怎麼不能做主呢。”
中年男人生氣道:“家裡都是男人做主當家,她一個女人家沒資格做主,你沒聽過嗎?女人當家,房倒又屋塌!”
“哈!”沈清焰笑出了聲,“什麼破房子女人當個家就要塌,那就塌了算了!快點塌!”
沈清焰覺得仰頭說話沒士氣,找了個木頭板凳站了上去,大聲說道:“邊關城律例規定,適齡男女都有讀書識字的權利,你!沒資格不允許她讀書!”
“小丫頭你好大的口氣!”中年男人罵罵咧咧,“讀書不要銀子嗎?我家裡還有兩個男娃子要養,沒銀子給丫頭片子花!”
沈清焰覺得那少女肯定是想要讀書識字,大聲說道:“不就是銀子嗎,邢易!給我銀子!”
邢易剛要拿銀子給沈清焰,沈清焰就看到中年男人聽見銀子眼裡閃光。
沈清焰改主意了,看向那個少女說道:“你叫什麼名字?幾歲了?”
少女突然被沈清焰問話,嚇了一跳,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我沒有名字,大家都叫我羅家女,就是羅家的女兒的意思,今年十二歲了。”
沈清焰又說道:“那你願不願意跟我回京城,陪我讀書。”
這一下子,全家人都愣住了。
婦人先反應過來,問道:“小姑娘,請問你是……”
沈清焰不掩飾自己的身份,說道:“我叫沈清焰,宴卿鳴和沈爭堂是我父親。”
中年男人聽見宴卿鳴和沈爭堂的名字瞬間啞了火,縮頭縮腦的往他老婆身後躲。
婦人回頭看向自己女兒,輕聲問道:“你想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