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旭爾法的呼吸很亂,時而急促,時而輕緩,還時不時的伴隨著他的咳嗽聲。
外麵突然傳來高懸的聲音,大喊著宴明鏡的名字。
“有人來救我們了!”宴明鏡想要回應高懸,但他嗓子生疼,喊不出聲。
旭爾法也聽到了,輕笑出聲:“太好了……你有救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頭頂的散碎磚石被人刨開,越來越多的光線投到宴明鏡身上。
宴明鏡眯起眼睛防止被刺傷,努力喊道:“高懸!我在這……”
高懸聽到了宴明鏡的聲音,顧不上自己徒手扒拉碎磚石讓雙手血肉模糊。
“明鏡!我馬上救你出來!彆怕啊!”高懸翻開更多的磚石,終於看到了宴明鏡。
一旁的邢易和高懸一起搬開了幾塊大的磚石,終於可以看清楚宴明鏡的處境。
兩個人先是確認宴明鏡沒事,緊接著就看到護著宴明鏡的旭爾法。
宴明鏡看到高懸和邢易有種劫後餘生的激動,說道:“旭爾法,我們得救了。”
旭爾法沒有說話,依舊保持那個姿勢抱著宴明鏡。
高懸和邢易費了好大力氣清理乾淨宴明鏡周圍,試著把兩個人帶出廢墟。
趕來支援的邊關城軍隊抵達,周圍越來越多的地方被清理出來。
高懸伸出雙手想要抱宴明鏡出來,旭爾法突然睜開眼睛,把宴明鏡手上的左手先一步交給高懸。
“他的左手有傷……”旭爾法灰頭土臉的,身上到處都是血,他看著高懸,“照顧好他。”
高懸看著旭爾法,點點頭:“我會的。”
宴明鏡就這麼被高懸抱了出去,他離開旭爾法懷裡的瞬間,旭爾法的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邢易跟過來看了看旭爾法,眼睛瞬間瞪大。
高懸把宴明鏡交給外麵的士兵,請他們把他帶到安全的地方。
高懸再次回到邢易身邊,問道:“旭爾法怎樣了?”
邢易搖搖頭:“沒救了。”
“沒救了?”高懸見旭爾法閉著眼睛,試著叫醒他,“旭爾法?你醒醒!醒醒!”
其他士兵趕來幫忙,軍醫也已經趕到。
旭爾法被抬出去的時候高懸發現他的後背一直頂著一塊塌下來的屋頂,這屋頂砸下來的瞬間砸碎了他肩膀和後背的骨頭,但他居然就這麼撐到了現在。
軍醫檢查了旭爾法的身體,也是搖了搖頭:“人已經走了,他的骨頭幾乎都被砸斷了,甚至有很多刺入了內臟,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
高懸站在原地看著就這麼突然死去的旭爾法,心裡五味雜陳。
旭爾法靠著什麼樣的信念撐到現在沒人知道,曾經風光一時的漠北大薩滿就這樣死去,終究是讓人唏噓的。
宴明鏡的左手傷口上綁著的布條是大薩滿的裝飾,血浸染了上麵的刺繡,看不出本來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