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盈盈吃飽了,宴卿鳴也不著急走,兩個人隔著窗戶聊著天。
“礦場是奴隸最多的地方。”溫盈盈慢吞吞說著關於奴隸的事情,“我記得以前鄰居家的哥哥犯了事就被送去了礦場,然後我們再也沒見過他,聽說死了好久了。”
宴卿鳴問道:“犯得什麼事?”
溫盈盈想了想,說道:“偷了一隻雞。”
偷雞?盜竊雖然算不得輕罪,即便是中原也不至於流放去礦場做工這麼嚴重。
溫盈盈嘿嘿一笑,繼續說道:“沒想到吧,你們平原地區要犯很重的罪才會被流放去做苦力,就比如我最崇拜的宴將軍,聽說他家當年被奸人所害流放邊關城,受了很多苦也打下了屬於他的天下,還順便生了個娃,你說他是不是很厲害。”
宴卿鳴笑了,問道:“你這麼欣賞宴卿鳴卻沒見過他,也許真的見到了就沒那麼欣賞了。”
“才不會呢!”溫盈盈對自己的崇拜有種莫名的自信,“聽聞宴將軍長得很帥,騎著戰馬的樣子肯定很迷人,他長得那麼帥肯定和你這樣的長相不是一個類型。”
宴卿鳴無奈道:“聽你這話的意思,我很難看?”
“怎麼說呢。”溫盈盈還思考了一下,“隻能說不醜。”
宴卿鳴從來都覺得無論男女,過分誇讚和在意美貌沒有必要,也不覺得自己長得有彆人說的那麼好看。
但是吧,宴卿鳴真的覺得自己不至於隻是個“不醜”的評價。
也許溫盈盈喜歡的不是宴卿鳴這種類型,一定是這樣。
宴卿鳴看看月亮的位置,輕聲說道:“我要走了,明天再來給你送吃的,閔之義要是對你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想辦法讓人告訴閔之修。”
溫盈盈趴在窗口也看著外麵的月亮,小聲請求道:“這個窗戶彆關了,反正我也從這條縫縫裡出不去,能看看月亮挺好的。”
宴卿鳴點點頭,起身準備離開。
剛剛站起身,宴卿鳴突然感覺到心口的位置一陣鑽心的疼,疼的他忍不住彎下腰捂著心口。
溫盈盈看宴卿鳴不對勁,忙問道:“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事……”宴卿鳴試著緩解這種心疼,卻沒有一絲好轉。
捂著心口回到沈爭堂房裡,沈爭堂還醒著等宴卿鳴回來。
“你回來了!”沈爭堂上前兩步就看見宴卿鳴臉色都白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宴卿鳴心口依舊持續著劇烈的疼痛,眼淚莫名的往下掉,這可嚇壞了沈爭堂。
宴卿鳴緩了半晌才說道:“不知道怎麼了,我心好疼……”
*
留在閔海諾那邊的沈修寧半夜被噩夢驚醒,大喊一聲坐了起來大口喘著粗氣,驚得渾身冷汗濕透了衣服。
嘈雜的腳步聲傳來,閔海諾進了沈修寧所在的營帳問道:“大半夜你喊什麼!”
閔海諾白了沈修寧一眼,直奔沈修寧身邊的沈蓮舟,確認孩子沒被吵醒,才有時間去關心沈修寧。
“怎麼了呀?”閔海諾見沈修寧出了好多汗,“做噩夢了?哎呀你多大了還能被噩夢嚇醒,好了好了,摸摸毛兒不怕不怕。”
沈修寧打開閔海諾摸他頭的手,煩躁道:“彆鬨!我夢見……現在還想不起來我夢見什麼了,但是我心慌的好厲害。”
沈蓮舟在一邊睡得哼哼唧唧屁事沒有,沈修寧在一邊心慌的要命。
沈修寧看著兒子,小聲嘀咕:“不能是你爹出事了吧?看你睡得這麼踏實應該不是他有事,難道是我爹他們有事了?還是老二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