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娘的身子……”
季升月勉強伸出手,握了握女兒的,“娘的身子,早就壞了,也不差這一次,卻萬萬不能讓你冒險的。”
“娘會好起來的,我在學堂的煉藥篇裡,看到過一個溫補的方子,等我買了藥,娘就能慢慢好起來了。”
季升月搖搖頭,不再反駁季含瑜,卻鄭重道:“小愚兒,娘有件事,要和你交代清楚。”
季含瑜心裡一咯噔,“有什麼事,等娘好了再說,我去給娘做飯,娘累了一晚上,肯定餓了。”
“愚兒!”
季含瑜往外走的腳頓住了,季升月放緩了語氣:“愚兒,娘真的沒有多久了,你若是不聽,將來就再也沒機會了,你想娘帶著遺憾離開嗎?”
季含瑜跪倒在季升月床前,捂著被子,再次放聲哭了起來,“都是他們,都是他們,我恨他們!”
季升月拍著女兒的腦袋:“愚兒,彆怪他們,他們不過是**凡胎的凡人,肯定也會害怕,這才會……”
“才不是,他們就是要害死您,尤其是張大娘,她就是嫉妒您,卻又哪哪都比不上您,昨晚她那演技要多拙劣就有多拙劣,她真惡心!這些人,我都不會放過,一個也不!”
季升月歎氣,“那張溫呢?
你若是要報仇,可張溫呢,他對你,始終不錯!”
“張溫是張溫,張大娘是張大娘,張溫是對我不錯,可卻抵不過害我母親之仇。
難不成,就要因為他拿點小恩小惠,我便連害母之仇都不顧了?
說得對我不錯,可是他堂堂煉氣五層修士,但凡他願意助我們一臂之力,也不會有後來的局麵,卻不過是動動嘴巴,被他娘拉了胳膊,就做出左右為難的惡心模樣!”
“季含瑜!誰教你的如此心胸狹隘,恩將仇報的!”
季含瑜第一次見母親對她這麼生氣,嘴邊更是溢出了一絲鮮血,頓時閉了嘴,連忙拿著帕子,給季升月擦,“娘你彆生氣,彆因為不相乾的人生氣,是我不好,我不亂說了。”
季升月看著季含瑜愧疚的模樣,於心不忍,將季含瑜摟在懷裡,語重心長道:“張溫平日對你不錯,這就是恩,他昨日沒有幫你,是因為他本性軟糯,顧忌父母,更何況他不過是剛剛進階煉氣中期,你我又不過是煉氣一二層的修為,又不知道咱們還有底牌,會害怕,那是人之常情。
這平時對你不錯,關鍵時候,也不會落井下石,便已經是難得的好人,你又怎麼能夠要求他以命相搏,你又對人家沒什麼恩惠,說到底,不過是個鄰居罷了?”
季含瑜抿緊了唇,不再反駁,季升月知道,她是聽進去了。
“再說,按當時的情況,就算沒有張溫娘和趙喬的所作所為,打開防禦陣法,咱們也是進不去的,還隻能拉著全村人陪葬,所以,小愚兒,聽娘的話,彆再耿耿於懷了,好嘛?
尤其是張溫,這人生在世,能遇到一個不圖你什麼,單純對你好的人不容易,你該珍惜才是。”
“我才不稀罕有他這樣的朋友!”
季含瑜哼道,卻也總算不再喊打喊殺,季升月知道,女兒這是妥協了。
季含瑜勉強在季升月的勸說下,放下張大娘的事,心中想的,確是趙喬三番兩次欺負自己,還想動手強搶自己的修行資源,這次又出手害他們性命,張溫娘的事,可以放放,但是對趙喬必然是要報仇的。